围观的人除了纯粹的路过的之外，还有些是同样从校门里走出来的五中学生。
有些是从头围观到尾的，不认识万佳宁的觉得她活该，没有出手去管的意思，而那些认识万佳宁的，震惊于她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恨不得装作不认识，更加不会去管。
只有一些人是在凌蓁已经去监控室后才从学校里出来的，一见到万佳宁一脸血地跪在那里，惊呼了声赶紧上前来，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起来，送往校医室。
凌蓁拿到那段监控录影出来之后校门口旁围观的人群已经散了，她知道万佳宁去了校医室，也没管，直接就坐车回家了。
到家半个小时之后万佳宁也回了来。她摔到地上的时候是手先着地的，鼻血虽然流得厉害，实际上伤势却并不怎么严重，经过处理之后鼻子上贴了块纱布，看起来有些滑稽。
兴许是知道凌蓁手里握有事情经过的证据，她也没作妖，在傅妈妈问及的时候只说自己是放学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傅妈妈先是听说没什么大事已经放心了，闻言马上不赞同地看着她：“是不是走路玩手机了？先前在家我看你就是上下楼梯都盯着手机看不停，以后可真的要戒了这坏毛病才行。要是磕破相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整形呗。”凌蓁在旁边凉凉地搭了一句。
万佳宁气愤地瞪她，却不敢针锋相对地回嘴说什么，许是怕她又给爆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傅妈妈作状拍了凌蓁的手臂一下：“别乱说。整出来的再好那也是人造的，我听说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就会变形……反正我看佳宁这样天生丽质挺好的。”只是皮肤黑了点而已，但是听说现在不是有流行美黑的吗？
凌蓁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也天生丽质的。”傅妈妈误会了，以为凌蓁的动作是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赶紧乐呵呵地安慰。
小萱的五官虽然没有佳宁那么精致，但是也别有一番清丽，重要的是皮肤白皙。不都说一白遮三丑吗？况且小萱又不丑。
只能说小萱和佳宁各有各的优势。
按她的审美，其实更倾向于小萱。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妈妈看孩子，怎么看都好看的原因。
看着万佳宁鼻子上的纱布，傅妈妈转移话题：“咱们说点重要的吧，小萱，你对于高中想到哪个学校有什么想法？”
凌蓁诧异地眨眨眼：“先前不是计划好了直升三中高中部的吗？”
傅妈妈沉吟：“是倒是……”
三中其实也是本市的重点中学，本来按她的早期规划，两个女儿最好就是直升三中的高中部的。但是现在小萱的成绩这样耀眼，就让她有了以前没有的想法，“小萱有没有想过到一中去？”
一中是他们林城最好的高中了，每年的重点大学录取率让其他中学难望其背。
“不了吧。”凌蓁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万佳宁的身上一转，笑道，“优秀的人应该去到哪里都能优秀。我还是直升吧，到时顺便检验一下我是不是真优秀。”
而且三中都是老熟人了，迟些要谈起跳级的事来也方便。
“你这孩子……”傅妈妈对凌蓁的想法显然并不是太赞同，她正待再劝劝，却听到“啪”的一声，傅爸爸拍着大|腿，看着女儿的目光充满了欣慰与赞赏：“小萱说得对！咱就留在三中，到时给考个高考状元回来，成为三中之光！”
他当年也是读的林城三中。
想当年，盯着排名在自己前面的目标想要超越时，成为三中之光也曾是他的梦想，如果这个梦想让女儿给实现了，这种一脉相承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行，那您等着！”凌蓁毫不谦虚地答应下来。
“哈哈哈……”傅爸爸爆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傅妈妈也被这父女俩的逗趣给乐到了，笑看俩人，也不再提一中了：“要说‘三中之光’，也用不着等到三年后的高考，要是在接下来的中考得了状元，那也已经是妥妥的‘三中之光’了……”
傅爸爸一个劲点头：“对对对！”
傅妈妈睨他一眼：“你也不怕给女儿增加心理压力？”
凌蓁适时递上一句：“没事，我抗压能力强。”
万佳宁看着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眼神微黯，有心想问他们怎么不问问她想考哪所高中，又怕凌蓁回怼一句“以你目前这成绩，如果不想待在对初中部直升有降分优待的三中，应该考虑的是哪所学校能录取你吧”。
真被这样怼了，她还无可辩驳。
因为这一次会考，不提全市排名，因为提起来就让她面目无光，单是在本校的排名已经到了80名开外，又退步了。
没见养父母问都没有问起，肯定是已经从傅萱的那里得知了，对于她越来越差的成绩已经不抱希望了，才提都不提。
其实万佳宁还真误会了，傅妈妈的确问了凌蓁她的排名，但那只是为了排雷而已，以免问了起来踩到了万佳宁的痛点嘛，谁知道万佳宁的脑回路能拐一道弯想到别处去？
不好完全不过问也不好，傅妈妈思量了会，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万佳宁：“佳宁，你觉得先前给你请的那个老师怎样？要不要妈问问朋友，打听看看有没有更好的？”
先前的那个补习老师是万佳宁自己找的，从收费来看的确是顶尖的，但就是似乎不管什么用。
万佳宁眼神微闪，她垂下眼睑考虑了片刻，再抬眼时里面已经泛起了细碎的喜意：“好啊！那麻烦妈妈了。”
傅妈妈微微颔首，已经在心里翻查起了哪个朋友的孩子这两年参加过中考的，很快想到一个，她正想拿起电话拨过去，这时李姨端了一盘糖醋排骨从厨房里出来，探身往客厅这边招呼着可以开饭了，她就缩回了手，站起来：“先吃饭。”
傅妈妈率先走了过去，凌蓁伸手搀着傅爸爸的胳膊使了点力气把他拉起来，引得傅爸爸睁大眼睛：“小萱的力气变大了！”
凌蓁：“嘿嘿。”
坐在对面的万佳宁感觉眼睛被这场面刺了一下，她很快转头看向了前面的傅妈妈，眼珠子一转蓦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往傅妈妈奔了过去，抱着后者的手臂，撒娇地蹭了蹭：“妈妈，你对我真好……”
凌蓁的手臂上迅速地冒起了鸡皮疙瘩。
“小萱！”傅爸爸被吓一跳，“是不是冷气开得太大了？快快，把你|妈的那件披肩给穿上！”
凌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