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欢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她捧起了巫景的脸，才不管什么伤风败俗、不知羞耻，直接将软唇印了上去。
巫景身子微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腾出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她想，他定是怕极了。
那个吻，缠绵而又霸道，仿佛要将她吞食入腹，却又好像害怕她受伤一般，带着满满的克制。
不知过了多久，巫景才放开了她。
牧云欢微微喘着气，嘴角高高扬起，根本放不下来。
“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巫景张张口，喉结上下滚了滚，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一个字：“好。”
*
牧云欢回来这件事很快便传得天下皆知，第二日，许多人都匆匆赶往云国皇宫。
尚在外巡查军情的牧云封更是直接安排好事情，一人一骑地往皇城赶。
来的最快的，就是住在皇宫里的国师，牧云逸。
牧云欢见到的时候，最先看见的，就是一头如雪一般的白发。
只一眼，她就热了眼眶。
“大哥。”她喊了一声，扑过去将人抱了个满怀。
“欢儿乖，回来就好。”牧云逸笑得云淡风轻，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
两个人还没怎么叙叙旧，牧云封的妻女和牧云晓一家也跟着来了。
牧云欢消失了整整六年，所有人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再后面，来的是谢临承和晋南熏，柳映隅夫妇，还有成弋。
巫景推掉了公务，直接在一处宫殿里摆了宴席。
医圣和毒圣没有来，只是让银字笙代替来了一趟，还带来了好多珍贵药材。
席间，牧云欢看着那每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笑得开心，笑得流了泪。
她真的回来了吧。
真的不会再离开了吧。
能与他们相遇，是她几辈子都换不来的缘分。
巫景拿出一方手帕，悉心地替牧云欢擦了擦眼泪，柔声道：“怎么，还哭鼻子啊？”
牧云欢回神，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闹了个大脸红。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除了成弋。
*
入夜，巫景带着牧云欢，好好将这皇宫逛了一遍。
原址就是黎荆王宫，不过是在此基础上扩建了。
巫景虽然继承了帝位，却是像天下人许诺，将来这江山，是要还给牧家的，皇储的人选，也必须是牧家子孙。
他伸手理了理牧云欢耳边的碎发，调笑道：“如今倒是好了。”
牧云欢：“？”
“欢儿你回来了，我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笑得天真无害。
牧云欢：“……”
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第二日，云始帝下了两道圣旨。
一道是说前黎荆公主找回来了，按照之前与牧家三兄弟达成的协议，封牧云欢为皇储。
另一道是说，皇储惊才艳艳，实力雄厚，深得民心，且朕多年操劳，早已身心俱疲，现将王位禅让于皇储，择日举行禅位大典。
听说这两个消息的时候，牧云欢整个人都傻了。
牧云晓跟消息一起带过来的，还有一坛子好酒。
他将牧云欢面前的杯子斟满，笑嘻嘻地道：“小妹别怕，有哥哥们在呢！再说，巫景也不会放任你一人去挑起这个大梁的！”
“……”
他说的确实没错。
禅位以后，巫景没坐太上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