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是属下自己要来的。”
对于此，牧云欢有些受宠若惊。
她盯着身边的少女，止不住地笑。
聊完了这些，她又将话题转到了当下的现状。
“红萼。”她轻声地唤。
“嗯？”红萼扭头看她。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她忽然觉得自己这问题等于白问。
红萼是跟她一起呆在屋里的，对外面的情况又怎么会了解？
然而，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
对于外面发生的事，红萼竟是了如指掌。
她面色沉重，微微垂下了眼眸，“请主子恕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话。”
牧云欢看着她的脸，总觉得接下来的话不是什么好的，“你说。”
屋子里独独剩下了红萼那冰冷、而又没有感情的声音。
“此战，蛇越赢，黎荆败。”
果然……
牧云欢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为何？”
为何会败？
明明黎荆这边是男女主，而蛇越那边是反派。
按照小说里的套路，不应该是男女主赢，而反派输吗？
红萼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新任蛇越王心狠手辣，雷厉风行，说是个疯子也不为过，此人若是想要攻占黎荆，只是时间问题。”
牧云欢没有开口。
眼前浮现的，还是那个在岐谷时，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她身后的少年，可在心里，她对她说的话却很是认同。
因为，原作里就是这样介绍的。
巫景此人，在还没成为蛇越王以前，便已经隐隐有了发疯的潜质，对女主十分执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阴狠至极。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红萼察觉到了她神色的变化，收了话茬道：“还请主子恕罪，是属下失言。”
“没事。”牧云欢摇摇头，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她们就这样一直在屋里坐着，听着外面不太清晰的厮杀声、喊叫声，牧云欢只觉得浑身冰凉。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战，黎荆抗住了。
谢临承身上的伤刚刚好了一点，能下地走路，这会儿又是负伤回来的，牧云封也伤了一条手臂，狼狈不堪。
从黎荆出发时带的两万将士，如今，连四分之一都不到了。
战火过后，城外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堆成山、血流成河。
牧云欢站在城墙之上，将这些尽收眼底，触目，惊心。
红萼就站在她的身旁，将她眼底的思绪看了个透彻。
她轻声道：“主子，您想怎么做？”
“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她确实有一件事想做。
她想去找巫景，请求他停止这一场战争。
看小说的时候，她知道成王败寇，她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她还知道一个国家的崛起与灭亡，都和战争有关。
可现如今，她亲身经历了这么一场，她承认，她害怕了。
什么战争，什么伤亡，和平相处它不香吗？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阻止这一切。
她不记得自己在城墙上站了多久，她只记得，这西边的风沙很大，吹得她浑身都冷。
第二天一早，黎荆王城派来的增援到了，领军的人是黎荆的太子，牧云逸。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蓉花和小包子，是王上特地准许的，让他们来照顾小公主的起居。
说是照顾，实际上却是要接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