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实验室中，手术正进行到关键处。
使用精神感知将自己看到的画面同步传输给他人，远比自己进行感知要耗费心力。
更何况，张凡用精神力扫描的可是关乎吕云生死的心脏血管，他必须确保每一秒都要集中精神力，把每一处细微地毛细血管都同步到张文海教授的脑海中。
这么一来，就算是而今精神强度比之以前高出了不止一倍的张凡，也同样是身心俱疲。
而站在他身旁负责主刀的张文海早已满头大汗，嘴唇苍白，若不是有顽强的意志支撑着，恐怕早就虚脱了。
好在他手上的功夫的确没有让张凡失望，连续两个多小时堪称纳米级的手术，张文海硬是凭借自己天才般的手术技艺，没有出半点差错。
天才等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灵感，撇开灵感不谈，恐怕世界上很少有外壳医生能有张文海那么大的胆子和机会，亲手在无数个活生生的人身上进行解剖试验。
就像张文海自己说的那样，手术刀在他手上，简直比手指都要灵活。
让他进行一个简单的外科手术，简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实验室中没有先进的纳米机器人，但是普通的血管支架还是有的，毕竟这可是世界上少有的高级实验室。
“现在是几点了？”头上同样沁出汗珠的张凡向叶娜问道。
叶娜在进手术室以前，就把手机和手表都摘去了，张凡问她时间她也只能凭感觉给他一个大概。
“距离手术开始有两个小时时间，大概是凌晨两点了。”
张凡轻轻点了点头，心想按时间来算，外面的事情大概也要有个结果了。
他通知特警队时说过，如果对付「永生实验室」的人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可以到地下实验室找他，密道入口就在后勤部仓库中。
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进来，想必是没有出现问题。
……
实验室地上部分，正是学校的体育馆。
此时的体育馆前，坐在轮椅上不断闪躲地高阳忽然高声喊道：“你说什么？车里没人？”
猎杀者零号站在张凡借来的粉红色保时捷车外，车窗已经被他砸开了，奇怪的是学校里像是没有一个人听到动静，也没有保安出来制止他。
只可惜，车里并没有江晓睫的身影，有的只是一个披着江晓睫衣服的白色塑料骷髅模型。
“你不是说，你亲眼看到张凡把江晓睫抱到了车里吗？”高阳继续躲闪着猎鹰的飞刀，同时伸出右手按着耳朵上的无线耳机，向另一边的零质问道。
“主人……这……我明明是亲眼看到……”就连零自己也有些不确信他当时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了。
“废物！”高阳沉声骂道。
“让十四号到学校对面的大楼上接应我们，他怎么还没有回应？”高阳继续问道。
迈凯伦中没有张凡的女朋友，很显然今天又是张凡的圈套，高阳又输了。
他心中憋闷的厉害，甚至有些后悔来了魔都，后悔要过来找张凡的麻烦。
按理说，十四在接到他传达的命令后，第一时间就该告诉他一声的，猎杀者本就是完全理性的杀手。
可是，高阳却久久没有等到十四的回应，这让他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零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十四身上带着的卫星电话，只可惜，他拨了好几遍都无人接听。
一直到了第四遍，电话另一头终于被人按下了接听键。
只是，卫星电话里传来的，却并不是十四的声音。
“你们要找的人，永远都不会接电话了。”盛夏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十四号猎杀者，终于决定低头捡起他的卫星电话，按下接听后说道。
“你是谁？”零心头一颤，有人拿到了十四的卫星电话，还说十四永远不会来了。
十四多半是凶多吉少……
“我是谁？我就是你们的克星，是黑夜里的光。”盛夏冷声说道。
零一语不发，阴沉着脸切断了和十四之间的联系，盛夏说的这么明显，如果他们还是猜不到是谁的话，就实在是太过于蠢笨了。
“一群废物！”在零和十四通话时，高阳一直都没有从这一频道切换，方才他们两人说的什么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他没有再听零的解释，而是猛地摘下耳朵上的耳机来，猛地朝着地上摔了上去。
他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不仅被张凡设计包围，而且他的迈凯伦上根本就没有江晓睫，黑色火线的那只苍蝇更是早就发现了跟踪她的十四，恐怕一直都在反向侦查，等她找到了合适的机会，一向敏锐的十四一声声响都没有发出，就已经躺在地上成为了一具冷冰冰地尸体。
他败地彻底，但他心中不服，张凡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有人在监视他们的？
如果说他早就知道的话，为什么任何行动都没有采取？
可是，如果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一切都像是早有准备？
为什么明明零号亲眼看到江晓睫到了车里，最后车里却只有一个塑料的人体骷髅模型？
为什么明明十四和零号猎杀者都监听到了张凡给黑色火线的人通了电话的，张凡明明告诉她让她回彩云大学送江晓睫回家。
可是，她怎么又出现在了之前的位置，还杀掉了十四的？
“就算你算计好了一切，那又怎么样？其他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但你在实验室中，总归是跑不掉的！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在真正的力量面前，计谋算的了什么？”
高阳眼神阴郁，嘴里轻声呢喃道。
今天，他所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想要除掉的人就和他近在咫尺，可是那又怎样？
就算是近在咫尺，他却无能为力。
高阳一向自傲，从生下来，他的命运就是靠自己的命拼来的，张凡如此捉弄他，今天就这么灰头土脸的离去，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以他的本事，别说眼前的两个特警，就算是他们所有人加起来，只要他们不敢开枪，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是在学校，很明显特警队不想把动静闹大，害怕惊扰到学校里的学生。
正因如此，便给了他可乘之机。
“今天，我要你们都死！”
骤然间，高阳猛然抬头，他双眼之中的瞳孔变成了如野兽一般的猩红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