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果然误事，虽然我无所事事。
我回屋拿糕点，才啃了几口，覃香芹来了。
“我烧了相府。”
这是她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
我有些震惊，下意识地看向段麒风，只见他一副风轻云淡，事不关已。
不过……确实与他无关。
覃香芹告诉我，她本打算折磨夏语柔一辈子，并不想夏语柔这么快就死了。
但是她得知风景扬要娶夏语柔为侧妃，为了报答我曾经救她脱离池底，于是放了一把鬼火，将相府烧个精光。
如今相爷一家已经葬身火海，连同当年陷害过刘问笙的李贤瑞，也被这场大火烧成了灰烬。
不仅如此，覃香芹还去了将军府，打算把将军府也烧了。
可她无意中听到了一个秘密，于是放弃计划，赶紧过来找我。
“什么秘密？”我问。
“皇后并非涵王生母。”覃香芹说道，“涵王的生母是柳贵妃，风景彦才是皇后的亲生子。”
风景扬果然不是皇后所出，这与我和段麒风的猜测不差分毫。
覃香芹又说道：“柳贵妃是被皇后害死的，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段麒风终于开口了。
“就是柳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覃香芹接着说道，“十年前，皇上微服私访，柳贵妃却在皇上离开皇宫当日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为了能亲口给皇上报喜，她让御医先瞒着。谁想这件事让皇后知道了，皇后担心自己后位不保，就收买了柳贵妃身边的宫女，在她的糕点里做了手脚，不出几日，柳贵妃就病死了，连同她腹中才怀上不久的胎儿。”
团子！
我下意识地想起了团子。
柳贵妃腹中的胎儿，很有可能就是团子，也是段麒风口中那个一直没有出生的风起国继承人。
难怪这孩子三番五次地往柳贵妃的寝宫跑，原来那是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也难怪他那么喜欢风景扬，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段麒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逐渐凝重，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转身就走了。
很快，他的背景就消失在了无边的黑夜里。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夏姑娘，其实国师是个好人。”覃香芹望着段麒风消失的方向说道，“国师一直知道我在相府兴风作浪，但是他从未插手，好几次遇到我，也都视而不见，有意放我一马。”
“他那是懒，懒到不想多管闲事。”
“夏姑娘，如今我大仇已报，对阳间已无任何眷恋，请你送我上路吧！”覃香芹在我跟前跪下，苦苦哀求。
我将她扶起：“你在阳间害了人，如果去阴间，必定要下十八层地狱，吃尽各种苦头。你可是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覃香芹意志坚定，毫不犹豫，“不论遭受怎样的惩罚，我都认了。”
既然她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做劝阻，毕竟留在阳间也不是明智之举，还会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