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你见过像我这么漂亮的鬼吗？”
“漂亮的鬼多的是，但是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个。”秋娘毫不客气，对我就是一顿羞辱。
本来还想着，看在她儿子的面上，不与他斤斤计较，如今看来，脸还是得靠自己争取。
我干脆就承认了：“对，我确实不要脸，因为你恰好没有，我就当撕下来送给你了，希望你拿好，别弄丢了。”
我转身要走，她又拉住我。
“如果你是人，那请你告诉我，你的命为什么没有斤两？”她哀求地看着我，与方才判若两人，“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的命没有斤两吗？”
这下连我自己都懵了。
都说八字称命，就能算出一个人的斤两，而我，一文不值。
天啊！这也太侮辱人了。
她不顾我的感受，抓住我的肩膀，发疯似地摇来摇去：“如果你是人不是鬼，那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死过一次，然后又死而复生，所以你的命才会连一钱都没有？是不是？”
我是爷爷逆天改命活下来的，当然没有死，至于她算不出我的斤两，或许是因为我的八字早已成虚。
别说是她，就连臻阳老头这种道行高深的人，也算不出我的真实命格。
忽然间又觉得自己好牛逼，好厉害。
这是我唯一能显摆的资本，也是我唯一逆天的地方。
我正洋洋得意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又被秋娘摇回了现实。
“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死过一次？”
想起她的儿子，那个半阴半阳的小男孩，我决定顺着她的意思。
我故作深沉：“没想到还是被你看穿了，我确实是个死而复生的人。”
“你是怎么办到的？”她更激动了，双眼渴望地看着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就是你的那把算盘。”我面不改色地说。
“你骗我。”她摇头，撕心裂肺地吼道，“这把算盘根本就没用。”
她转身走向柜台，拿出了那把算盘，“三年了，我算了整整三年，可永远都算不满。可怜我的永儿，依然半人半鬼，见不了天日。”
我瞥了一眼：“你这算盘是假的。”
“不可能。”
她拿起算盘，跑到烛光下，看了又看。
“这是吴大圣给我的夺命算盘，不可能是假的。大圣说了，只要我把别人的命偷偷地扣掉一点，记在算盘上，只要算够100两，我的永儿就能活过来了。大圣他是神，他不会骗人。”
她就像个疯子，一会儿质疑算盘没用，一会儿又对算盘深信不疑。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件事又跟吴大圣有关，而且已经三年了。
这家伙真的是作孽遍天下，到哪儿都有他，而且他的“犯罪团伙”越来越庞大，再这么发展下去，风起国该姓吴了。
身为风家的儿媳妇，我一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现在还差几两？”我问。
“五两八钱。”她也不隐瞒，如实说道，“今晚我明明已经凑够了，但是不论我怎么算，还是差那五两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