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加身，温润而泽。
商泽墨转过了身，脸上带着极其自然的宠溺。
“别提了，神君大人又罚我。”心魔里的姜卿雪和现实中截然相反。
她从清风里出现，满脸颓废：“不就骗了西王母一颗蛋吗？”
那蛋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人凤凰族一堆。
商泽墨笑了笑。
他执着笔，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身处幻境，回到了白泽那个身份上。
“神君大人不是恼你骗人，而是骗完人家的凤凰蛋拿去烤了。”
凤凰浴火重生。
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拿着西王母孵化了千年都没能成功的蛋当烧烤。
“这我哪知道？”姜卿雪瞪大了双眼。
她瘪嘴嘟囔道：“鬼知道一颗死蛋还可以死而复生。”
所以，到嘴的鸭子飞了，满心的欢喜，也平白成了空。
“你啊，就是喜欢瞎胡闹。”商泽墨边说，边把手上的笔放下。
他抬眼看着姜卿雪清丽的模样：“卿卿啊，以后可别这样了。”
西王母是个什么身份？
那是掌管天下刑法的凶神，一般人躲都来不及，也就这小家伙仗着自己有人护，敢无法无天的去得罪。
“你也说我！”姜卿雪不乐意了。
她借着桌案双手往上一撑：“说，你是不是又有别的小青梅了。”
“胡闹。”商泽墨呵斥了一下。
但他弯弯的眉眼丝毫没有威慑力：“你啊，再这样下去，整个洪荒都能让你得罪完。”
今儿骗西王母，昨儿骗帝俊，隔三差五还殴打个异兽或者大妖。
“怎么可能~”姜卿雪小嘴轻翘。
她站直了身子，神情不以为然：“这不是还有神君大人和你没得罪吗？”
一个是不敢，一个是不可能。
白泽的好脾气，整个洪荒都知道，更何况，两人还是“好”朋友。
商泽墨闻言，面上的表情没有异常。
他贪婪看着姜卿雪，眼底却情不自禁涌上一丝悲戚：“卿卿……”
“怎么了？”姜卿雪不解地歪头。
她觉得今天白泽很不对劲儿，古里古怪：“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商泽墨强压下心中的苦涩。
他莫名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与神君大人都护不住你了，你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突兀。
姜卿雪微愣。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了一句：“怎么可能。”
如果连神君大人和白泽都没办法护住一个小时，那得多大的本事，多大的罪？
毕竟，云幸川已经是第一神君了，再加个算无遗策的白泽……
“万一呢，万一我叛离全世界，神君大人也被人困住了呢？”
商泽墨说完这句话，掩在袖口的手已经掐紧。
他几乎是在自虐，因为少女接下来的回答，早已藏在心中。
“神君大人怎么会被困住。”姜卿雪回过神。
她眼神古怪的盯着商泽墨，好像不是很能理解那些话。
商泽墨对此，笑而不语。
他周身还是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卿卿，你说说，神君大人和我，你更喜欢哪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