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平稳的呼吸声传来，顾君回从她对面坐到了她身旁。
学着于韶九的姿势趴在桌上，近距离打量女生的脸。于韶九脸蛋小巧且精致，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顺着她侧睡垂落在腰间。
女生因为偏侧一旁睡觉，脸上带着睡觉印着的红印子。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两片樱桃般的朱唇，泛着莹润的光泽。
嘴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似乎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顾君回伸出修长的手指轻点于韶九的鼻尖，他看到于韶九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吓得顾君回立刻缩回了手，女生的眉头舒展开来，继续睡着。
在厨房煮咖啡的周兮回过身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少年冰凉的眼眸泛起柔和，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
这样的场景极其刺眼，周兮握着托盘的手一紧。
他端着咖啡走到茶几前，将咖啡摆在茶几上。眼中带着不明的笑意，“君回，你刚刚是在调戏韶九？”
笑意正浓，难得从顾君回的脸上看到害羞的神情。
顾君回俊朗的容颜，澄澈的眸色划过一丝不自然。目光深深注视着周兮，道：“只是好奇女生的睫毛为什么这么长。”
“哦~”周兮拉长语调，闪烁的眸光似乎在说：你编，你继续编。
顾君回神色逐渐平静下来，手中玩弄着水笔，“你——喜欢韶九？”
周兮表情未变，淡定的喝着手中的咖啡，仰头看向客厅的时钟，“我有喜欢的人了，但不是她。”
语气真诚，视线对上。顾君回头一次从他温柔的双眸中看出坚毅，还有一丝哀伤。
气氛逐渐冷了下来。
一声轻咛响起，睡着的少女翻了个身，换了个方向。梦中的她梦见自己考试考了零分，突然惊醒。
“韶九，口水流下来了。”
周兮忽然出声，吓得于韶九立刻用手掌擦了一下脸颊。
什么都没有，于韶九发现自己被周兮骗了。她故其脸颊随手抄起数学书朝着他拍去，气愤的说：“你骗我。”
依旧像以前一样吵吵闹闹，顾君回唇角荡漾出笑意。
刚才的沉寂也许是个错觉。
“快教我学习。”于韶九抱着数学书疯狂拍桌，她突如其来的亢奋让两位少年觉得莫名其妙。
顾君回摊开书本，不经意的来了一句，“看这模样，应该是梦到考试考零分了吧。”
他嘴角荡漾着戏弄的笑意，引得于韶九鼓起小脸敌视他。
喝下周兮专门煮出来的咖啡，提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接过才学习到十一点，她就撑不住的栽倒在桌上。
困意来了挡也挡不住，咖啡都对她没用。
顾君回抬头看了一下时间，确实很晚了。也没有强求于韶九继续学下去，他将于韶九抱回她的房间提她盖好被子悄然离去。
“走了。”
周兮点点头，顺手关掉大门。
顾君回住在于韶九隔壁，而他住在他们上一楼，要坐电梯。
打开房门，里头满是酒味。躺在沙发上的是他许久不曾见过的父亲，周兮默默的捡起父亲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
耷拉在一旁的臭袜子，滚落在地的空啤酒罐，一滩呕吐物。
周兮垂下眼眸默默打理这些。
第二天一早，依旧和往常一样等着顾君回和于韶九一起去学校。
“周兮，你是不是没睡好啊？”
眼底的青黑，清晰可见。于韶九喝着牛奶，担忧的问。
周兮道摇摇头：“没事。”
步入校门，于韶九欢快的冲着二位挥挥手，“那么中午见了！”在四楼分道扬镳，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
“真的没事吗？”
顾君回坐下，低头从抽屉里拿书，随着书抽出一大堆书信刷拉拉的掉落。
周兮笑而不语，蹲下身和顾君回一起将信封捡起。他打开其中一个书信，快速浏览后，晃了一下。
“我觉得，是你没事吧才对。”
信纸递给顾君回，做回位置上。
顾君回无语至极，将书信全部扔进了垃圾篓里面。真搞不明白这些女生，与其一个个回复不如不回复。
“君回你真的很受欢迎。”摊开书本周兮漫不经心的说，“我都没有收到过这么多书信。”
语气酸溜溜的，让回到座位的顾君回一哽。
“要不垃圾桶里的那些都送个你。”
“这...还是算了吧。”
周兮讪讪一笑，眼神躲闪，选择不继续说这个话题。
依旧是上课、下课、去厕所、再上课、在下课的作息中，笔尖轻点着习题本，明显是在思考着题目。
顺着笔往上看，便可看到清冷的少年难得的露出困扰的神情。
放在别人眼里是学霸的顾君回也有不会的题，化学他理科中较为棘手的科目。
周兮写着写着停下手头的动作，拿起一旁的水本喝水润润嗓子。耗脑过度，有点热乎。
白皙的脖子，突兀的喉结，随着水的咽下，喉结一上一下。斜睨望了一眼同桌，放下水杯撑着脸打量着对方。
“怎么了，不会了？”
顾君回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点点头道：“是啊。”
“我来给你讲讲。”
说着，周兮伸手指向顾君回的习题。白皙修长，如上号白玉，在习题集上煞是好看。
“呵呵，这不是很简单嘛？”他温和一笑，双唇扬起微笑的弧度，显得风轻云淡、飘逸动人。
被周兮点拨后，顾君回轻挑眉头，“确实。”他唇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浅淡地似划过湖面的水波。
“顾君回，有人找。”
周兮还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同班同学的大嗓门从外头传来。
他回望，他抬头。
“又是小姑娘？”
周兮微侧着脑袋，打趣的说。温柔似水的眼眸徒然凌冽，但很快就散去了人，似错觉。
顾君回出去待在走廊门口，也不知和那找他的人说了些什么，就见那人含着泪水飞快地跑走。
刚转身，一只脚踏入教室，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君回！”
回眸望去，见到来人。冰凉的眼眸如同融化的积雪，“韶九，你怎么来了？”
于韶九走到他身旁，凑近瞧了瞧，笑容狡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顾君稍微往后退了一步，离得太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