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振华和宫道寒聊了二十来分钟，钱枫腰上系着围裙，端着饺子走着小碎步出来了，二人适时地暂停了交谈，往餐厅转移阵地。
当然，姚振华接着又主动协助钱枫端碗、拿蘸碟。
三人边吃饺子，边聊案子。
宫道寒首先扯回到了案子，“两个指认现场地点，鲁南都安排了警力，他还提交了方案，我看了方案了，安排的很合理。”
“布置了两层包围圈，有明有暗，有哨卡组，有追击组……总之，我看了这个方案，没有问题。”
正在吃饺子的姚振华突然停了下来，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确定，更不能说出来。他就深入思考了下去，忘记了吃饭。
柘桑梓悬赏救女，他的悬赏针对的是不特定的对象，所以无论国外的力量还是国内的力量都可能介入，所以不管哪个现场，都可能成为不同技能高手的营救场。
路途中更甚！
“振华？”
“振华！”
“呃，我走了神儿。嘿嘿！”“要不我们增加一层保险，让可可操控无人机跟随车队，一旦有情况可以立即高空侦查，过去情报。”
宫道寒和钱枫相视一笑，均颔首同意。
“宫厅长，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谁？”姚振华问道。
“鲁南。”
“哦。”
片刻后。
姚振华放下了筷子，说道：“我向两位首长介绍一下我们队上的工作安排，因为柘艳芳案的侦办主体是总队，所以这次市局三大队的主要工作内容不是柘艳芳案，而是跟踪、研判柘艳芳之人指认现场的行动，并争取在外围找到自己的目标。若真能找到目标，那倒是一件意外的好事，因为我们的目标肯定会与‘五指案’有关联，不然他也不会成为我们的目标。”
“我们让消息飞了三天，相当于放了三天的长线，希望这次能钓到大鱼。不过，我们也要小心，别让鱼儿打翻了钓鱼台。”
这话虽然听着不怎么中听，但是两位首长都频频颔首，看来他们还是听进去了。
“我建议，明天派出两台押解车，期中一辆可以迷惑危险分子。”姚振华继续说道。
“我同意振华的这个建议。”钱枫说罢，干掉一个饺子。
“好，我也同意，以防万一。”宫道寒点头道。
“首长，这个操作可以暂时保密，只让开车的那俩人晓得，到时候在半路切入队伍，之前获得消息的人肯定会疑惑。”“不过，车辆及外观要基本一致。”
“这个可以做到。”宫道寒肯定地回复。
“有无情报显示，有可疑人员入境？”姚振华看了看两位首长，问道。
话毕，钱枫也看向了宫道寒，因为这方面的情报，掌握最全的肯定是更高一级的公安机关领导。
宫道寒喝了一口面汤，又擦了擦嘴巴，道：“确实有相关的情报显示，有几个国外退役人员合法入境，但是不确定是否与悬赏有关。不过，有情报显示，国内确实有为了悬赏而蠢蠢欲动的嫌疑分子。”
“这些情报，也是促使我今天这么早来的主要原因。”
姚振华终于知道，本省公安系统一号首长为什么这么早来了，确实不是为了一顿饺子啊！
姚振华听了首长提供的情报，基本确定了，明天肯定会有人采取救人行动，即便其他人不动，柘艳芳的父亲柘桑梓，肯定会动。
“我认为，我们的工作必须本着必定会有不法分子来解救进行安排。”
钱枫没有说话了，因为这不是市局的案子，也不是他负责的行动，更不是市局能决定参与的事儿。他抬起头看了看宫道寒。
“振华，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问题，虽然这个方案安排的很合理，但是总体还是处于模棱两可的状态下的安排，不是这对必定要发生的事情来做的。”
“你有何想法？”
姚振华一愣，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去过多的思考省厅该怎么做的事情。
稍倾，道：“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你说？”
“首先，我认为总队的方案可以执行，因为看现场必须的防卫力量是够了。其次，要增加能战斗的力量，因为警察多数都是手枪和防弹衣，属于轻装备，可是我们不能排除那些人是否拥有重装备，假设他们可能还有大狙什么的，我们怎么办？若那样，我们怎么应对呢？让当时再应对，肯定来不及。”
“我们可以想一想，某国家曾经发生的一起抢银行案，几个亡命之徒手握AK47冲锋枪，将几十名警察压制了近一个小时，警察却还伤亡惨重，最后还是专业特警临时赶过来，才将他们制服。”
“所以，我们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何况这次指认的第二现场与市区相距很远，现场附近五十公里内没有特警、武警能提供支援。”
“第三，我建议，调集两个特警小队和一个武警小队，分别乘坐三辆中巴客车，隐蔽起来，陪伴在指认队伍的前后同行。”
“虽然这样有些劳师动众，但是既然有情报显示行动的风险很大，那么就应以防万一。”
“我同意你的想法，不过你们首先要对这件事保密。”
“嗯。”
钱枫则是轻轻颔首，然后看向了姚振华，道：“振华，这次总队是防守，三大队虽然有防守，但则重点是进攻，你们做好方案没有？”
“我们队伍小，大的方案也执行不了，所以我们这次主要有两个任务，一个是观察，争取获得更多的情报，另一个是抓薛锦和柘桑梓，特别是薛锦，上次在西南省没有抓到他，被他逃进了原始森林，不过我判断他应该会和柘桑梓、‘榴莲’汇合了，说不定这次他就会回来。”
“你们一共七个人，可可还要支援这边，你准备怎么抓？”
“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两位首长均愕然！
“振华，你们要带着枪和足够多的子弹，还都要穿上防弹衣，若抓不了，就寻求支援，让特警和武警支援你们。”钱枫有些担忧地强调着工作要求。
宫道寒也是锁起了眉头，不过他也理解姚振华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对方不确定，什么情况不确定，多少人不确定，多少武器、什么武器也不确定，在什么位置更不确定，所以但就他们那几个人，也做不了什么计划。
“振华，关于‘五指案’，有什么进展吗？”宫道寒问道。
“经侦查，我们找到了两本霍辉的账本……”
“这个事情，老钱已经跟我谈了，其他的事情呢？”
“我认为‘五指’现在的犯罪类型可能变了，之前主要是DP，现在可能主要是经济犯罪，其中金融犯罪可能是重点。”
“要不要选调几名经侦队员？”
“嗯……暂时不要吧，可能后面需要。”
“那好，还有事吗？”
“有！明天几点行动？”
“八点出发，去一号现场指认，完了就去二号现场指认。”
“能否先指认二号现场呢？因为那样回来时可能会赶夜路。”
“嗯，对，按照你说的办。”“明天八点出发，去清川江渡口镇指认现场。”
“三大队提前过去，隐藏于清川江渡口镇。这个渡口镇距离本市有三百多公里，基本往返就是一天了。”
“对了，首长，这个清川江渡口镇是柘艳芳自己供述出来的吗？”
“是的，一开始没有供，后来不知因为怎么，她就想通了，供述了三个交货地点。且这个渡口镇的码头是他们交货最多的地方，所以要去指认这个现场。”
“哦……”
姚振华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三人会议结束后，姚振华回到了市局，他不仅要想些事情，还要通知大家行动时间等可以通知的信息。
“可可！”
“大叔，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呢？”上官可可故意压低了声音，其实她内心高兴得不得了，道。
“明天，你和刘东可能要跟随省厅车队执行任务，早上八点从省厅出发。”
“啊！”
“你的任务是为队伍提供高空侦查情报。”
“那我们队的工作怎么办？怎么提供侦查情报？”
“你得到的情报就是我们队上得到的情报啊，明白吗？”
“不太明白，省厅不是有无人机小队吗？我还是希望能为队上直接提供信息。”
“你怎么不明白呢？让你去，是为了让我们队上能深入队伍，贴近现场，不然我们接触的机会可能会不多，工作也不好开展。”姚振华有些不高兴了，这个可可，不服从组织安排，无组织无纪律，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谁安排我去的？钱局吗？”
“不是！是我推荐你去的。”
“好吧，你推荐，我就勉强去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啊，我的无人机若有损失或者损坏，产生的费用局里得给我报销。”
“好。”
“这还差不多，嘿嘿。”“大叔，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我不跟你说了，拜拜。”
“嗨，大叔。”
电话那头，坐在床上的上官可可生气地把手机摔在了面前的床上。
成功躲过纠缠，姚振华又打给了刘东，告诉他明天任务有了改变，载着可可，八点钟从省厅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