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盗窃，你最好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是诽谤哦。”
莫然右手撑着下巴，慢条斯理地开口了，左手还一下一下敲在窗沿上。
“纪辞西如果能被气出心脏病来，那是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可是据我观察，他面色红润有光泽。所以说，系主任你又犯了第二条错误，造谣。”
天天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训起人来把对方怼到怀疑人生的系主任就这样呆立在讲台上。
一般的学生很少去跟他这个系主任顶撞，现在的状况，貌似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与处理能力，他一时不知道怎样才能有力的回应这个女孩。
“好啊，嘴硬，拿出证据来，如果你拿不出来证据证明你送给覃思思那支FaberCastell不是你偷的，那我现在就拉你去校长办。你和我只能留下一个，看纪校长会处理谁？”
文学系系主任也是一时气昏了头，不管不顾地就说了出来，整个阶梯教室鸦雀无声，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不是吧，主任……”
“这下好了，要被开除了。”
“刚来就得罪主任，也挺厉害的。”
“主任心眼真小。”
底下学生七七八八的讨论声，在系主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外加冰冷无情的眼神中静了下来。
“一支笔而已。”莫然这话里带着清嘲，这系主任都拿自己职业生涯和她打赌了，她总不能不给个回应吧。
可，她搞不懂，不就一只FaberCastell么，当时组委会硬塞给她的，她也就没推辞，怎么到了S大，系主任要拉上半辈子的职业生涯跟她计较。
抬头望了一眼阶梯教室最前方的监控，莫然活动了下手腕。
叶南的教室她没去过，但硬件设备一样，应该也有三个摄像头，几乎可以算得上360度无死角，所以证据她能拿得到。
盘算了一下，这人“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椅子撞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然后就这么手抄口袋吊儿郎当准备出去。
“怎么，说你就不高兴了，这就要走？”
文学系系主任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公然从他面前逃课，简直是触犯了他的底线，屡教不改。
“不是要证据吗？”女孩儿回眸，神色里已然是不耐，原本明艳的脸上附着一层阴云，周围的气压都降低了。
冷，这眼神，毫无感情的……冷。
系主任刚想说什么，有人敲了敲窗，一学生麻溜地小跑过来，“主任，这是纪校长让我来交给莫然的，但在这之前，纪校长说让你先看一下，然后好好反思自己到底为什么写检讨。”
“嘶，你这孩子。”系主任弹了那同学一个脑瓜崩，当着全系学生，说出自己要写检讨的事情，他这老脸也掉了一地，没法捡起来。
“您别怪我，是纪校长要我这么说的，一字不差。”那学生说完吐个舌头离开了。
莫然就这么抱臂倚在门边，神色淡然，既然苦口婆心的纪校长有东西给她，等等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