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虽然很不想打断长安，但自己都快死无葬身之地了，月一曦实在忍不住了，她带着满脸的黑人问号就问上了：“什么叫面临和你一样的选择，能说清楚点吗？还有这个后果是认真的吗？我该怎么选？”
面对她连珠炮一般的疑问，长安却只是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看到了一个大概，该怎么选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月一曦张嘴就欲再问，长安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关于你的事情，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还有就是麻烦你转告小黎的，我没时间去找她了。”
“你说。”月一曦强行按捺住了自己那一肚子的疑惑，因为她发现长安的身影越来越虚幻了，就好像正处太阳下的薄霜，随时都会消散，这应该就是长安所说的“时间不多了”吧，月一曦想。
“告诉小黎，让她小心歌凡。”
“好……呃等等，小心谁？歌凡？？”月一曦本来都下意识的答应了，结果答应了一半才反应过来长安说的是谁，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歌凡。”长安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严肃的语调认真的表情，让月一曦明白她不是在开玩笑，可这怎么能不是开玩笑呢？为什么要让小黎小心歌凡？歌凡有什么问题吗？
“好了，我要告诉你的事情都说完了，我要走了。”长安并没有等月一曦反应，说完这句转身就欲走了。
“唉！”月一曦叫了一声，看见长安疑惑回头望着自己，她挠了挠头，轻轻的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长安展颜一笑：“去我几百年前就想去的地方。”
这还是月一曦第一次见长安露出如此明媚灿烂的笑，这时她才发现，这个总是一脸阴郁，时刻都散发着不想活了的气场的妹子，原来笑起来的时候，一点都不高冷可怕，反而是有些冒傻气的单纯。
这一刻，她好像跟几百年前那只被人随便说几句好话就能骗走的小人鱼重合了，又好像她从未变过。
“一路好走。”月一曦说。
“嗯。”长安那苍白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然后她转身，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月一曦这才注意到，深林深处的阴影里，一个一身白衣的俊秀男人，正含笑立在那里，他的视线一直牢牢的锁定在长安身上，仿佛他的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人。
“是魇兽。”月无影在月一曦心里小声道，“他来接她了。”
“是啊，如果一切都跟我们幻境中所看到的那样的话，他们应该几百年前就想走了，可惜因为种种事情被迫搁浅了，不过现在虽然迟了几百年，却也算是圆了他们的一个愿望吧。”月一曦小声感叹，感叹完了却又有些疑惑：“既然长安可以走，为什么魇兽又非要等长安来找他才愿意跟她走呢？早干嘛去了？”
“守城人离开城太久，也是会死的。”语儿突然出声，一贯沙哑的声音里溢满了复杂的情绪：“长安已经离开废魇城很久了，你没看到她已经快到极限了吗？此时就算她回了废魇城也不行了，在她选择进入幻境的那一刻起，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什么？”月一曦一愣，连忙朝着长安离去的方向看去，那两人已经只剩下一个远远的影子了，但也依稀可见其中一个影子已经虚幻的不行了，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怪不得魇兽终于愿意跟她走了，因为再不走，她就要消失了啊…”月无影一声轻叹，“终是有缘无份，命运多舛，一段孽缘。”
听着月无影的话，不知怎么的，月一曦忽的心中一动，莫名就想起了长安对她说的那句马上自己就要面临和她一样的选择……
有缘无份，命运多舛，一段孽缘，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