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季长玖歇了大概一分钟，才止住继续往外淌的眼泪，看向旁边凳子上放的白粥。
刚刚醒来的时候脑子不清醒，现在清醒些了，也知道不好意思了。
咬咬牙，抬头，用湿辘辘的眼神望着他，生病中的她仿佛一只随时都可能受惊的小鹿。
“我是不是太脆弱了、太不懂事了？”
明明他前后只离开了五分钟不到，她却因为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人，所以自己哭了起来。
秦时轻笑一声，低头吻上她的耳廓，“没事，在我面前不用太懂事。”
他的女朋友自然该被宠着，若是她太懂事，他才该担心了。
季长玖在他温柔的攻势下，脑子越来越清醒，这会儿也感觉到饿了，抿唇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五点，”秦时给她理了理杂乱的发丝，“饿了吗？要不要喝点粥？”
“嗯。”
季长玖左手扎针，本想用右手拿勺子的，但秦时却不让，固执地要喂给她吃。
白粥配着一些小咸菜，对于刚刚退烧的人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很快，一碗白粥就见底了大半，季长玖突然眉头一皱，“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
秦时继续喂给她，“等你挂完这半瓶，我就去吃。”
季长玖摇摇头，“不要。这还得大半个小时呢，你先去吃，吃完再来接我，时间应该刚好。”
“不用，”秦时用半大的勺子舀起白粥，眉眼认真，像在对待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一样，“我不饿。”
季长玖眨眨眼，倒是没有坚持。
吃完饭，她也不困了，就像是早晨刚刚醒来那样精神，拉着秦时坐在床边，听他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室友下午的时候过来了一次，两人准备轮流守着你的，但被我拒绝了。”
他一脸得意，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季长玖失笑，“应该是她们联系不上我，所以问了你吧？”
“对。”他继续道，“你辅导员也过来的一次，不过她没有久待，见我在这儿就放心地离开了。”
季长玖没想到这件事还让蕾姐知道了。
她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试探性地问道，“还有其他人来吗？”
“嗯……我爸也来过一趟。”
“额……”
季长玖用自由的右手抚了抚额头，“我就是发个烧，怎么连秦教授都惊动了。”
秦时一脸无奈，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他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在校医院陪你挂水，他就过来了。”
季长玖略微不好意思了一会儿，也就释然了。
脸皮都是练出来的，多练练就厚了，就不会觉得别扭了。
嗯……她一向都是这么会宽慰自己。
半个小时候，医生过来拔针，是早上给她看诊的医生，见到季长玖一脸清醒的模样，嘱咐道，“烧已经退了，这几天降温，注意保暖，如果反复高烧要千万注意，及时就医。”
她说的话虽然都给季长玖有关，但却是对着秦时叮嘱的。
季长玖一脸莫名，还没问出口呢，医生就跟猜到了她心中的疑惑似的，开口略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