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白了，格外静谧。
外面的秃树枝上积压着雪花，一阵风过，扑簌簌地往下掉，砸在人身上，格外清凉。
她也是上了大学，经过东北室友的科普才知道，原来北方下雪的时候，大家是不会打伞的。
大一那年她兴奋极了，穿着运动鞋，怀揣着一颗激动的心就往外跑，结果刚刚走出宿舍，就滑倒了，整个人跟粽子似的，沿着一个斜坡往下滚，手臂磕在了花坛边缘，整整肿了两天才好。
后来她就学聪明了，没再摔跤，但终归是心有余悸。
秦时看她兴奋中又带着忌惮的小模样，不由得笑了笑，“也好，等下雪了，我陪你去打雪仗。”
季长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眼前一亮，“你会不会让着我啊？”
“你是想让我让着你呢，还是不想呢？”
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思考过。
“你说呢？”季长玖眉梢一扬，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也没让秦时从她脸上看出答案。
“我跟你说哦，女人心，海底捞，你永远不知道女生下一秒脑子里会蹦出什么想法，”她颇为自豪地扬起了下巴，“尤其是像我这样内心戏丰富的人！”
秦时失笑到，“那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故意凑近季长玖的耳朵，还把声音压低，尾音拖长，带着哄骗的意味，但季长玖偏偏不上道。
她勾了勾秦时的下巴，朝他抛了一个媚眼，“美男计对于我来说是没用的。”
这些日子，随着两人关系拉近，她在秦时面前也愈发自然，开始暴露自己真正的属性。
像这种勾人下巴的举动，放在前段时间，她肯定不好意思做。不过现在亲都亲过了，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且她能感觉到，秦时对此颇为享受。
秦时也不恼，而是反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像什么？”
“像一个山大王，正在山下打劫。”
季长玖眼珠一转，“那我把你抓回去做我的压寨夫君怎么样？”
“求之不得。”
季长玖小手一挥，十分豪迈，“你放心好了，跟了我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等迎娶你的时候，绝对是十里红妆，宾客满棚……”
话到一半，她突然收了声，不说话了。
抬头对上秦时深邃的双眸，更是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
咳咳，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真把自己当作山大王的，但是现在，秦时的眼神告诉她，他想到的可不仅仅是山寨上的事情，而是……
“我记得男子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女子是二十，”他眼神一暗，“你若是愿意……”
“那个，”季长玖直接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我们走快一点，要不然一会儿下课人就多了，排队要排好久。”
她声音娇软，落入秦时耳朵里觉得痒痒的，双颊也因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而有些发红。
他拉下她捂着自己嘴的手，顺势在她掌心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