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人哪还有睡意啊，听到白冰的问题，雷云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是八成就是公子姬搞出来的，目前的诸侯国，尤其是七国的人不太可能对付他，主要是以拉拢为主。而和他结下梁子的的怕是只有公子姬。
但是现在就是不清楚，这到底是公子姬的私下行为，还是中山国君王的态度。这些射手的身手，即便放眼天下诸国，也是顶尖的存在，如果不是对自己根本不了解，不知道有黑甲的存在，否则估计也不会如此贸然行动。
“兄弟，中山国你知道多少？那天公子昂说了个大概，我要知道详细的事情。”
“大哥，自周朝时分封了70多个诸侯国，疆域范围内还有上百个方国，有的是尧舜夏商的子裔，有的是原始部落，还有一些外来民族和游牧民族部落。因此百年之后，被不断的分封衍化成了八百多家诸侯。”
“但不属于诸侯国的部族被称作为狄人。狄人主要有白狄、赤狄、长狄等分支。晋国新立时候是位于晋南部盆地的小国，方圆仅百里。当时晋国北部分布着董国、贾国、杨国等诸侯国，白狄、赤狄等方国。晋国不断扩张，灭掉了很多小国，疆域逐渐扩大，赤狄也被吞并。”
“但白狄的一支鲜虞氏建立了国家，把肥氏、鼓氏、仇由等氏族都统一起来。鲜虞人山中地形险要的中人城建国，因中人城城中有山，故而得名中山国。”
“中山国国君姬姓，自称是初祖黄帝的后裔，与周朝始祖后稷属于不同的分支。但中山国不是周天子册封建立的，所以诸国皆不承认，且风俗习惯与诸侯国有一定的差异，所以长期被视为异类。建国初期，多次被邢国打击。”
“而晋国也先后将鼓、肥、仇由等中山国的属国蚕食。在晋国打击下，中山国国都中人城被占，一度濒临灭亡。”
“中山武公无奈率领部众离开山区，向东部平原迁徙，建立了新都。武公仿效周朝诸国的礼制，建立起中山国。东迁后得到齐国的支持，疆土扩展至五百里，并修筑长城抵御外侵。但又与燕国，赵国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因为中山国位于赵国东北部，把赵国南北两部分领土分开，因此成为赵国的心腹之患。赵国在十五年前先后两次进攻中山国，遭到中山的抵抗。此国民风凶悍，异常残酷，因此招致诸国的反感和敌视。”
“史上卫国也是一个中等诸侯国，面积跟郑国等国家差不多，卫懿公治国时期，这位国君不仅骄奢淫逸，而且还不理朝政。”
“尤其滑稽的是喜欢养动物，喜欢养鹤，而且不光好吃好喝的伺候鹤，还封他们为官，而且还配备专门的马车接送。因此当时的大臣贵族在卫国的待遇甚至不如这些鹤。而且骄奢淫逸使得百姓也是怨声载道，失去了臣子之心，也失去了民心。也招致了狄人窥视。”
“三百年前年，狄人攻打卫国，这时候卫懿公要派大臣去迎敌。没想到这些大臣们说：大王应该让您的鹤去打仗，在卫国我们吃的喝的官阶可都比不上这鹤啊！而且大部分的士兵也是很不愿意的。”
“因此，卫懿公只好自己亲自上了，留下两位大夫石祁子，和宁庄子守城。自己率军迎敌，但是这位国君又不懂打仗，也不听属下的。因为其上战场还打出鲜明的国君旗号，手下将军让卫懿公撤下旗号，他不听。结果赤狄直接直捣黄龙，朝卫懿公杀过来，最后卫国军队是全军覆没，卫懿公据说被赤狄人剁成了肉酱。十分凄惨！”
“而卫国大军全军覆没后，狄人继续行军准备灭掉卫国，抓住了卫国的太史华龙滑、礼孔两位大臣，也就是那时候的史官，准备直接杀掉。而这两位直接说：不要杀我们，我们不是士兵，可以给你们探路。这狄人也是一根筋，还真就放了这两位仁兄，他们快速到了都城城下，立刻朝城内大喊全军覆没了，狄人要来屠城了，大家快跑啊。”
“喊完之后，这个礼孔就拔剑自杀了，城里的国人立刻收拾行囊扶老携幼，往外逃，没想到赤狄人很快追了上了，整个成了屠宰场，赤狄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幸好齐桓公这时派军队来了，但是卫国人也被杀的差不多了，最后清点人数全国的国人只剩下了730余人。”
“大哥，这便是中山国的人做的事情。他们和中原人差异太大，七百多年之内，始终无法融入中原各国，不过中山的兵卒凶狠，骑**湛，和匈奴人一样，只要胯下有马，掌中有弓，就很难对付。这也是晋国时期，以及现在的赵国，燕国，魏国，屡次攻打，屡次失败的原因。”
“也是几次被灭国又能复国的原因，如今的中山恒公更是能征善战，手段了得，被称为七雄之下的第八雄，便是这中山国。虽然此中山国是九十年前新立，但是白狄、赤狄、长狄仍然是此国的主要人口。加上连年与诸国作战，其凶悍程度比之当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兄弟，这中山国竟然这么厉害，为啥之前我没有听说过这么多啊。”
“快给我说说，这天下诸国还有什么其他事情？比如说，弓箭射术，谁最厉害。”
“大哥要说射术这天下之强弓劲弩，皆自韩出。溪子、少府、时力、距来，皆射六百步之外。韩卒超足而射，百发不暇止，远者达胸，近者掩心。这足见韩国的强弓劲弩的凶悍。”
“公子，还有楚国，我影墨在楚国多年，深知楚军的厉害，楚国兵卒以鲛革犀兕为甲坚如金石，宛钜铁釶惨如蜂虿，轻利僄遬，卒如飘风。犀甲铁器，装备轻利，使得楚军进攻的快，不行撤退的也快，所以楚军善攻而不善守。一旦楚军正面进攻，这天下诸国无人敢档，只能避其锋芒。”
“公子，秦国骑兵郑姬多少也知道一些，秦国先君本是周天子养马出身，这让秦人对马很重视，自秦仲起，秦军和戎人之间的战争就没有停止过，连秦仲本人也被戎人杀死。秦人为了与戎人作战其实早已按照戎狄的胡人骑射之术训练骑兵。”
“胡服就是采用胡人的服装，即改穿短装，束皮带，用带钩，穿皮靴。所有军卒必须和胡人一样，以马为伴弓不离身，在长期的与戎狄的战争中，也不短的融合了戎人，现在的秦国也有很多戎人氏族，所以，秦国的车骑当属天下之最。”
胡服骑射？难道在赵国赵武灵王之前的秦国，就已经开始胡服骑射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这秦国和戎狄作战前前后后怕是有五百年了，学习戎狄的战略战术，作战技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公子，廖姜知道齐国，燕国和赵国的交接地带，有一批剑客以剑术见长，他们不是军队，且培养困难日日操练，专事刺伤，常常受雇刺杀敌方重要人物，有点和咱们黑甲类似，有些剑手，比我和郑姬的身手都要高很多，不知这算不算？”
“我草，廖姜，这齐国，燕国，赵国的交接之地不就是中山过吗？难道说这些剑客就是中山国之人？”
“公子，他们并非中山国人，具我影墨所知，他们是诸国的法外之徒，都是在各国多多少少有些麻烦，逐渐聚集到了中山国附近，但并不在中山国，他们一般都是受雇他人行事。但其中也不乏肝胆侠义之辈。行事倒也算光明磊落。”
“公子，你不会怀疑今天的射手和那些人有关把？”
“不，我不是怀疑，要说咱们得罪了谁，那就之后公子姬。假如是公子姬干的这事，这里就牵扯一个问题，其一，这事中山恒公的态度吗？其二，这事公子姬个人所为。但是你们想，如果这事中山恒公的态度，那么他就不怕万一伤及了各国的太子，进而引发诸国的讨伐吗？”
“还有，这些射手很明显，在攻击我的时候还是射杀了太子的护卫，箭射头颅，也就是说，他们不止是要干掉我，应该是想射杀咱们所有人。除非他们不知道各国的太子已经前来拜师，以为就是咱们一行人，所以格杀勿论。”
“这里现在情况比较乱，也许这是中山恒公的态度，他就是想杀咱们，但是不包括各国太子。也许他根本就不知情，不知道太子们已经拜我为师。”
“也许不是，是公子姬个人想泄愤杀人，所以掏钱雇佣杀手行事。现在还无法判断出更多，只能等天亮之后，看到这些人的尸体，装备，才能获得更多的可用信息。”
“不过咱们也别多想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会，这一夜的折腾，估计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大哥，你别管了，这会谁还睡得着，再等等把。”
就在此时，门外回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眼到了门外。
“禀云哥，七点到九点方向果然埋伏了一个高手，咱们的人包围了那边，大概一个时辰不到，这家伙想逃脱，与包围他的小队展开了激战。最后不敌，身中多箭，眼看是活不成了。我们迅速带此人前来，云哥，你看如何处置？”
“噢？咱们可有伤亡？”
“云哥放心，三人轻伤，这家伙的弓箭，五十米以内能穿甲，并且这人凶悍异常，三四分钟时间足足射出了百箭之多，一个人居然压制了咱们整整两个小队。”
“我草，这货这么厉害，三四分钟百箭。廖姜，去吧灯点亮，我看看这家伙是何方神圣。”
“其它地方可曾清理？一共有多少人？”
“禀云哥，都清理过了。一共发现了六人，加上这个家伙，一共七人，现在所有的地方都清理完毕，并未打扰城里的匠人。”
不一会。六人的尸体摆在了回廊，还有一个人身中起码二十箭，现在宛如一只刺猬。但此人此时坐在地上，并未有垂死的征兆。
雷云正要上前，廖姜郑姬抢先一步就到了此人跟前，两柄黄泉剑瞬间就抵住了此人的脖颈。雷云看了看，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也对，此人万一垂死挣扎一下，这样的身手，怕是自己这小身板顶不住。不过确实有点没面子，对方已经成刺猬了，这状态还拿剑抵住人家。。。。。
雷云走上前，借着灯光仔细看这个男人，如果站起来，怕是不低于一米八，剑眉星目，确实仪表堂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黑衣短靠，足塌软皮靴。不过此时这人胸腹身中多箭，内脏已经完了，如果拔箭，必然立刻死亡。
雷云知道，拔箭马上死，不拔箭勉强能活一阵子，也就是一两个时辰而已，内脏会慢慢的渗血，逐渐失去功能，这人是没救了。
此时黑甲将打扫战场的弓箭和箭壶，箭只等物，全部收集堆放在回廊。雷云给她们摆摆手，示意让她们退下隐蔽。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杀我？”
“无名之人，拿钱办事，公子莫怪，有人出黄金百镒，希望你永远消失与世间，在下收人钱财，忠人之事罢了。”
雷云拿起了一张他们的弓，又拿起一支箭，接着灯光仔细的看了看。
“你这弓不错啊，五层老竹选最坚韧的部位，晾晒干燥之后，削制，再粘和。这弓弦也是牛脊筋，此物一只牛就三十两.杀取晒干，复浸水中，析破如苎麻丝，然后编制而成，不过这种制弦的办法是北方人才用。所以你应该是来自北方。”
“这握手上包了铜一般的弓可不会这样制造，似乎是一种独特的工艺。”
“还有这箭头，纯钢带着花纹，应该是乌兹钢打造的吧。我听说过中山国和月氏，乌孙都有买卖上的往来，这箭头想必是中山国得到的吧。虽然不能说你就是中山国的人，但起码，应该和中山国有很深的交情，这钢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花钱都不行。”
“至于你说你是无名之人，我以为倒也不必如此，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看你相貌堂堂，不像是无名鼠辈。放心，我只是想你死后给你立一块碑，没其他意思。只是敬仰你片刻之间能射出百箭，这样的人，即便是死，也不应该埋没了名字。”
“在下养鲁，公子说的不错，倒是在下有些小人之心了。”
“养鲁。。。。公子，此人应该是楚国神箭手，养由基的后人。”
“养由基，楚国的名将。”
“是公子，我听家父说过养由基是两百多年前的楚国的名将，而且还是一个神箭手，但是他原本并不是楚国人。而是养国的贵族。”
“后来养国，被楚国给灭了，原本的养国百姓就变成了楚国的人了。而作为养国贵族的养由基，自然也成了楚民。”
“养由基自小就很会射箭，双手能接四方箭，两臂能开千斤弓，被称为神箭手。楚庄王时，令尹斗越椒叛乱。庄王张榜招贤：胜越椒者，即为令尹。当时为校兵养由基出来，愿与斗互射三箭。斗三箭未中，由基一箭致斗毙命。人称养一箭。”
楚共王十六年六月，晋、楚鄢陵之战战前，养由基与潘尫之子潘党比试箭法，将皮甲重叠射击。穿透七层后，拿给楚共王看，说：君王有这样两位臣下在这里，还有什么可怕的？楚共王认为他们他们太过自满，发怒说：真丢人！明早作战，你们射箭，将会死在这武艺上。”
“等到交战时，晋军将领吕锜射中楚共王的眼睛。楚王召唤养由基，给他两支箭，让他射杀吕锜。养由基射中吕锜的脖子，吕锜伏在弓套上而死。养由基拿着剩下的一支向楚共王复命，从此养由基名震楚国。”
“大战中晋军将楚军逼到险阻地带时，楚国大臣叔山冉对养由基说：虽然国君有命令，但是为了国家，您一定要射箭。养由基携带箭壶开始射击晋军，一壶箭有百只，而养由基箭无虚发，他认准的射击目标都被射死。一壶箭，亡百人，便有了这百发百中之称。”
“当年晋楚争霸爆发国三次大战分别是，城濮之战、邲之战、鄢陵之战，晋国为了继续打击楚国，在楚国后背上插了一刀，扶助南方新兴的吴国来抗衡。传授吴人车战步战等陆战之术。”
“吴楚之战中，养由基请命上前线杀敌立功。楚王说：你年纪不小了，冲锋陷阵的事还是留给年轻人吧！养由基道：将军战死战场是幸事。我坚决要求上阵杀敌，虽死不恨！”
“养由基此时不知吴军已从晋国学到陆战之术，轻敌冒进。被吴军四面铁叶车围裹将来，把养由基困于垓心，乘车将士，皆江南射手，万矢齐发，养由基死于乱箭之下。”
这养由基便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万箭穿心的来历吗？应该就是这样吧！！！看来这战国时代不得了啊，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牛逼人物。
“额。。。那个养鲁，我也不问什么人让你到此杀我，也不问你为何流落至此，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不想喝酒？”
养鲁闻言一愣，随即释然大笑。
“好，在下虽然未曾与公子谋面，但是仅凭这最后一个问题，公子你是个人物。我自无需多言，拿酒来把，咱们痛饮几杯，也算相识一场。”
“廖姜，郑姬，别站着了，拿酒来把。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们无需担心。”
廖姜，郑姬，迟疑了一下，收剑入鞘，廖姜还是遵从了雷云转身取酒去了。其实这个时候人之将死，搞其他的事情没什么意义了。
对于雷云来说，其实还是蛮尊敬这样的人，可能是小时候看武侠小说较多的缘故把。这让雷云多多少少也有一个武侠梦。
片刻之后，廖姜托着一个托盘，上边是白瓷酒壶和酒杯。雷云接过托盘，来到养鲁身边将托盘放在地上，自己也和养鲁并排坐在地板上。然后缓缓的斟了两杯酒。对养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都未说话，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此时雷云倒是没啥，可养鲁不行啊，没喝过这样暴烈的酒。瞬间这脸就胀的通红，精神也为之一震。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才吞了下去。
但是随后就眼睛一亮，开始自斟自饮的起来，足足喝了四五杯之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痛快，想不到公子有如此的佳酿，可惜了，过了今夜，再也无法喝到如此美酒了，多谢公子盛情。”
“没事，你尽管喝，我这管够，也许过了今日是喝不到了，但是啥时候想喝，拖个梦给我，少不了你的。”
“好好好，那就多谢公子。”
又是连着五杯酒下肚，此时养鲁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公子，我看你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但你为何于那魏太子勾结，夺人钱财，掳人家眷？”
懂了，完全明白了，听到这句话，雷云瞬间就明白了一切，随即淡淡一笑。
“养鲁，之前我给人打了一个赌，结果我赢了不少钱，有人欠下了一些钱财，大概一百三四镒黄金吧，说七日之内给我送来，我不太信得过这人的人品，就扣下了他请来的几个极西之地的工匠。
“我不知道你到底听到了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我是魏太子的老师。不，准确说说我不但是魏太子的老师，还是齐太子，楚太子，赵太子，韩太子和秦大公子的老师。所以勾结二字怕是说不上什么关系。”
“什么，你居然是诸国太子的老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公子，虽说我敬重你的作为，但是如此的说法，未免太儿戏了罢？”
“廖姜，去吧那几个小崽子都叫过来把。”
“诺，公子。”
“不用叫，我们都在，先生，完全不用麻烦，我们都在，嘿嘿。。。。。”
突然间呼啦啦这几个太子从各自藏身的地方一下子全部都冒了出来。连公子昂都从黑影里窜了出来。
“给先生请安，先生，就是这家伙要害你？”
“先生，我认识这人，他叫养鲁。他前几年在楚国杀了一个贵族无赖，这无赖倒也是欺男霸女，行尽了恶事。杀了这无赖之后，这养鲁便消失不见，他是养由基的后世，世袭爵位，杀人之后逃亡，爵位被夺。有传言说他已经死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
此时养鲁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很明显，最起码他认出了熊商，也认出了魏嗣。片刻之后，惊讶变成了沉默。很明显，此时他已经相信了雷云。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此时雷云也清楚了前因后果，应该就是公子姬蹿腾这个养鲁来暗中刺杀，为了说动养鲁，自然编排了自己的为恶之事，要说这个时代的人也是真老实，信了就来杀人，好歹也事先调查一下吧。太粗糙了。
此时，养鲁缓缓的端起酒壶，慢慢的喝完剩下的酒，突然抬手将自己胸前的几只箭一下拔了出来，身子渐渐的瘫软了下去。
雷云并未有任何动作，因为他知道，此时做任何事都是多余的。此时他心里似乎堵了一团火，想要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他真想给孙膑发报，准备人马去中山国大搞一场，但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哎。。。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大好的一个侠义之士，竟然死于小人谎言。”
“墨察，墨断，买几口好的棺材，找块风水好的地方，厚葬几人。侠义之士当留下侠义之名。给他们立上石碑。写上侠义之士养鲁，兄弟七人之墓。”
“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你们几个的父王也不行。都散了把，回去休息。两天之后咱们启程大梁。”
说完，雷云不在理会众人，径自穿过回廊回到房间，到头就睡，因为此时除了睡觉，他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
转眼间两日便过去了，正当雷云一行人，收拾行装准备离开的时候。
“公子，公子，那个公子姬来了，正在门外等候，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我和墨断，墨攻墨守，把这家伙干死。”
“墨察，别鲁莽，他来了多少人？”
“公子一共三人，公子姬带着两个仆人模样的人，看年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不过我觉得这两个仆人打扮的人不简单，他们下盘很稳，双目有神，应该是高手。”
“好我知道了，墨影，墨柔，墨离，墨斩，你们隐于暗处观察，听我的号令行事。”
“墨察，安排好几个小崽子，别让他们出来凑热闹，万一有啥闪失咱们可赔不起。”
“白冰，廖姜，郑姬，墨攻墨守，走，咱们去会会这个混蛋。”
片刻之后，几人来到了门外。
“雷公子，多日不见，你可安好？”
没等雷云开口，公子姬就迎了上来，对雷云微微一笑。开口打招呼。
“公子姬，要还钱就赶紧，别在这啰啰嗦嗦的，七天已过，再不拿钱就要算利息了。”
“雷公子，你这就不对了，想我也是中山国的大公子，咱们这要钱还钱的事情好说，但是起码不能缺了礼数吧？”
“哈哈哈哈，公子姬，你这话说我的差点就前天晚上吃的饭吐出来，我真的对你是十分的恶心了，拿钱，领人走，我跟你没什么交情，更不需要什么礼数。礼数那是对人来说的，对你？那自是无需讲什么礼数。”
“雷云，你不要太过分，日前父王传信与我，说你才技惊人，震动天下。让我好生与你结交，我今日前来是带着诚意而来，你莫要欺人太甚。”
“公子姬，欺人太甚的是你吧，我是不是欺人太甚你心里没一点逼数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公子姬，你从现在开始，最好不要给我一点点机会，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不要以为你那点小小的心思我不知道。”
“这天下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最好做的时候掂量一下你自己的分量。看看自己够不够能压住秤，否则一旦做了便是粉身碎骨，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公子姬正要发怒说话，被一个仆从打扮的中年人制止，这个中年人走到了雷云的面前。拱手一礼。
“这位公子在下狄玄，奉中山国君之命前来请公子入中山一聚，我中山国君十分仰慕公子大才，欲结交公子，已为公子准备了高官厚禄，金箔美人，不知公子可否赏光随在下前往中山？”
“狄玄，你是狄人？是白狄、赤狄、长狄？”
“不错，在下狄人，乃赤狄留吁氏族长，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兄弟，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把卫国杀的只剩下七百多人的赤狄？果然如你所说，这就是赤裸裸的利诱，那么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下边应该就是威逼了？”
“是，兄长，赤狄最大的氏族便是留吁氏，另外还有即潞氏、皋落氏、甲氏、留吁、铎辰、廧咎如。这些人行事乖张残暴，如此与大哥说话我看还是客气的。料想一会差不多就该动手了。”
“这位公子说的哪里话来，我狄人也是为自保而已。如今咱们诚意相邀，还请公子赏光。”
“好，很好，你们狄人倒是很直接，我还真就不想给中山国君这个面子，劳资我也一向不缺少什么金箔美人，你看我身边，美女多的是。至于高官厚禄，我更没兴趣。回去告诉你们国君，我这个人很不识抬举。现在就是一句话，还钱，领走你们的匠人，咱们两清。”
“雷公子，这话别说的这么满，我们狄人不是中原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若是公子此时不允，可不要后悔啊，两人之前的深夜，怕是公子没有睡好吧？若是到了咱们中山国，想必公子会身体康健，夜夜安寝。不过，雷公子要是在其他的地方，这天下虽然看着很大，能高枕无忧的地方，怕是不多啊。”
雷云此时的愤怒瞬间就从心底爆发了，这是个什么混账玩意？这已经到了赤裸裸的威胁的地步了，看来这中山国的行事作风，确实是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了。
怎么办，杀了这几个孙子，那就是公然和中山国杠上了，完全没有缓和的于地，一旦搞起来，自己的计划可能被完全打乱。
此时，别说是雷云了，身边的白冰，廖姜，郑姬，墨攻墨守早已愤怒无比，几乎随时都要暴怒出手。
雷云突然上前两步，几乎和留吁氏族长形成了脸对脸，鼻子对鼻子的状态，双眼死死的盯着留吁氏族长。
其实雷雨自己都不知道，此时雷云的目光宛如一只即将暴起的雄狮，爆发出强烈的威慑，夺人魂魄，仿佛随时可以吞噬留吁氏族长。
“这位留吁氏族长，我突然对你很感兴趣，我觉得，我铸造的一把剑，换你留吁氏的百条性命，这个生意我能做，也想做。不知道我铸剑千柄之后，你们留吁氏的人还能剩下多少？我不太清楚，要不你帮我算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