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矜冷如裴清婉，此时也不免燥红了脸，她说话竟有些结巴，“你……你喜欢我？”
段煜飞微皱了皱眉头，英俊飞扬的面孔挑了挑眉，“怎么，不像吗，我追了你这么久，你竟然现在才发现。”
裴清婉像个木头一样，只知道学习，“我觉得你人蛮好。”
平白被发了一张好人卡，段煜飞深吸一口气，兀自点点头，“行，你现在知道了，要接受还是拒绝，爽快点。”
裴清婉抿着唇，没说话。
段煜飞以为她在考虑段宜宝的事，啧了一声，说：“不喜欢我没关系，直接拒绝我就行，别为了那丫头天天在念叨你是她妈这件事违背自己的内心，我不想勉强你。”
裴清婉听着他别扭的话，笑了一声，转过身来，仰起头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少女的芬芳从压过来最浓郁的时候，到像羽毛一样轻飘飘扫了一下侧脸，段煜飞浑身一僵，鼻尖的萦绕的清香，已经离他而去。
段煜飞转过脸来看她，嘴巴张了张，愣是没说出来一句话。
倒是床上的段宜宝床头的机器，滴滴响了两声，然后便醒了过来。
段宜宝觉得自己睡了很久，睡醒后就看见床头站着两个人。
是她爸妈。
她又想哭了，她没回去，看着两人穿着的校服，还是高中。
睡了几天，她喉咙还说不了话，浑身像被毒打了一顿一样，疼得要死。
段煜飞凝视她片刻，似松了口气般，“总算醒了，再不醒，就赶不上期末考试了。”
听到期末考试四个字，段宜宝想当场晕过去。
裴清婉睨了他一眼，温声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问完推着段煜飞出去，“快叫医生过来。”
“知道了。”段煜飞十分听话，信步走了出去。
段宜宝思绪开始逐渐清晰，除了浑身疼之外，没有别的感觉，之前身体也是偶尔这样，估计是穿越过来，有什么后遗症吧。
她摇了摇头。
裴清婉很温柔，又细声问了几句。
段宜宝眼眶有点热，小时候生病时，也渴望妈妈能够陪在床前，问问她好不好，问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但是她很忙，天天加班，等她记起来自己生病时，自己的病早就好了。
“哎，怎么哭了。”裴清婉有点慌，她第一次照顾病人，不知道段宜宝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你……不是……不理我们了吗？”段宜宝喉咙干涸，只能断断续续发出一些声音。
说起这个，裴清婉内心有些愧疚，她习惯保护自己，将自己禁锢在铜墙铁壁内，不让自己受到一丝伤害。
却在不自觉中，伤了别人的心。
“你不要我了吗？”段宜宝见她沉默，又急急追问，一口气堵在胸口，仿佛要令她窒息。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她不知道自己存活于世的意义。
“不是！”裴清婉反应过来急急反驳，“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当然，一直都是你的好朋友。”
段宜宝还是不太信，心里将这当成只是趁她病中哄她的话，连她爸都追不上她妈，她的出生更是渺茫。
段宜宝兀自失落，段煜飞已经带着医生过来，医生检查了一下，看着病人的脸色，开导道，“现在要保持情绪稳定，不能大喜大悲，小小年纪，整天皱着眉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忘光光。”
段煜飞看了裴清婉一眼，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了一句，“怎么又不开心了？”
裴清婉不知如何解释，看了病床上的段宜宝一眼，叹了口气，把段煜飞的手抓过来，十指交叠，在医生的背后展示给段宜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