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铭，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启铭只是淡淡的笑着，脸上没有一点骄傲或者身为顶级天才的疏远感。
这是与回雀以及令空都不同的状态。
回雀起码一看你就能感受到那股空灵感。而看启铭，你只能看到一个透明人。
是的，如果不是他主动找自己，陈冲很怀疑他自己会不会直接忽略了对方。
大隐隐于市，这家伙的状态就像是欺骗了每个人的眼睛，让众人把他当做了寻常巷弄里最常见的路人，然后，再一转头，就连他的呀衣着相貌全然忘却。
可怕！
“当然听过！”陈冲瞪着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嗯？为何如此？”启铭反问。
“我就不信我记不住。”陈冲向来是个不信邪的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启铭笑了，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那你试试。”
十息过后，陈冲确认无疑自己绝对已经记住了对方的容貌，衣着打扮，神情变化，满意的点点头。
“你先撤，一会再来。”陈冲把头扭过去。
“好。”启铭很爽快的答应，转身离开。
未免自己太过记住而不断回想导致大脑记忆机制出问题，陈冲每隔三息让自己回忆启铭的一部分样貌，达到最佳记忆的方式。
然后，陈冲就开始懵逼之路。
“咦，他是柳叶眉还是平眉？这眼睛，不对吧，应该稍微大点吧？这嘴唇，有这么厚？蓝色衣服？”
陈冲抓狂了，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没记住。
“蚩梦，这不合理！他怎么可能修改我的感知能力和神识印刻！”
陈冲哭了，自己原来这么菜吗。
“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扫描是能扫描出来他体表有一股奇特的能量，似乎是一个时间场。”
蚩梦也在好奇，她的扫描进不去，也就无法得知内部的真相。
“也就是说，其实你也没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嗯，恐怕他表现出来的，是他自己想表现的样子，甚至，我怀疑他在一直改变自己的样貌衣着，只不过这种改变非常平滑，这才导致你没法抓住他的特征。”
陈冲点点头，有道理，怪不得他觉得对方，哪张脸都对，哪张脸他都见过。
千人千面，无一面是。
陈冲心里骇然。
“还记得我吗？”那道声音再次出现，陈冲心里叹了口气，自己依旧没有察觉。
蚩梦所说的那道屏障将所有能引起波动的可能性全部变成了零。他就像是一个行走的虚无，除非他愿意，不然没有人可以注意得到。
“记得，启铭。”陈冲兴致全无的看着他，果不其然，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哎，你体表那层屏障到底是什么啊？当然，要是不能说就不要说，我这人可没有刺探别人秘密的爱好！纯粹是太过于好奇忍不住问的！”陈冲连忙解释。
对方已经很主动很友好了，他又何必主动交恶呢？对方可是东胜学宫，传说中的第零号道子。
一个没有人不知道，同时也是没有人知道的道子。
很奇妙，偏偏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那个啊，你能发现真的不错啊，好多人都不知道！”启铭眼神一亮，显然对陈冲的发现很有兴趣。“你还发现了什么？”
“你的脸一直在变。”陈冲翻白眼，“所以，你到底长什么样？”
启铭无奈的摇摇头，“我也想知道。”
陈冲一呆，也想？“你自己都不知道？”“是啊，从小就是这样，每次照镜子，看着那里面的样貌，我自己都很无奈。”
陈冲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啊，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这是怎样的人生？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陈冲好奇的继续追问。
“不知道，从我有记忆开始，就被学宫收养了。长老也说，捡到我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身份象征。”启铭耸耸肩，“于是，就这么长大了。”
“好吧，我觉得。”陈冲想了想，“可能，这就是你父母给你留下的保护措施吧，靠着这个，你应该就能发现身份的来源。”陈冲安慰道。
“谢谢！”启铭笑了笑。“怎么，想不想参战？”
“我啊？算了算了，如果不是生死战，我连他都打不过！”陈冲指了指后面依旧在那静静的看门的令空，“我学的杂，很多东西都奔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去的。”
“我明白，散修出身，都是这样。”启铭点点头，“不过，我能感受的出来，如果真的打到生死战，在这里，恐怕没几个能和你拼到最后。”
陈冲无奈，“谁让我学的多呢！学的多，自然就会的多，杀人的手段也就更多。”
“有道理，我也喜欢什么都学一点。长老为这事骂我了好些次，结果发现我每一个都学的好，就不说了。”
陈冲白眼直翻，这才是大佬，真正的大佬。“行吧，你最强！对哦，那个青锋榜，你排第几？”
“第五，五个学宫里最差的那个。”启铭毫不在意的说到。
“不应该把！”陈冲不信，这家伙给他的感觉，不是人。因为他根本没法感觉到对方的存在，所有的道术也就失去目标，想要攻击只有两种，大范围覆盖的道术，以及近身肉搏。而肉搏，看看回雀和那个琉璃大汉，你觉得这个全能的家伙会比他们差?至于大范围，得了吧，大范围杀伤威力还恐怖的，想什么呢?
所有必杀的招式基本都是单体的，可是现在你的攻击范围里没有这个单体存在，哪怕这人就站在你面前。
无解。所以无敌。
“我们五个都差不多，说不上谁更厉害，非要说的话可能就稷下的蚩黎要强一丝。他们对我们五个的排名，纯粹是按照战绩。谁的战绩更好看，谁的名声更大就把谁排在前面。”启铭解释到。
“啊这！”陈冲不解，“不是说这玩意乃是仙界流传下来的至宝嘛？不应该自动检索所有地界修士的战力，再进行排名嘛？”
“如果真的这样，你难道不是早就应该出现在所有人的眼球里了？”令空反问到。
陈冲点点头，倒也是，这么说的话，余长老是在诳他？不应该啊。
“这种榜单，只能在大体上保持着客观公正，但某些地方，不得不受到编者的主观意识去影响，尤其是这个主观意识非常强的时候。”
“好吧，的确如此，我想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