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直到桌上的第一道开胃汤都已经不再冒热气了，温凉才缓缓开口。
温凉几乎没做过什么残忍的事情，但今天，算得上是一件。
“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们从今天以后，也不再是朋友了。”
温凉很冷静，丹凤眼里深深掩藏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空荡荡的餐厅里就只有温凉和叶卓垚两个人，本来就不活跃的气氛就因为这一句话，直接降到了冰点。
叶卓垚太过直接。
温凉本来还想要和他寒暄几句，还想问问叶卓垚是不是又去国外发什么横财去了。
但这些人为的假象，已然无法弥补叶卓垚内些的震撼。
从叶卓垚空洞的眼神不难看出这句话的伤人程度，让温文尔雅的叶卓垚都失了风度。
“这么说话的时候还真的挺像你的，从以前开始你就是这样，一点余地不给别人留。”
叶卓垚叹了口气，眼神一直停留在温凉的脸上，想要从某个细微的表情里挖到一点点的叶卓垚想看到的情绪波动。
但很可惜，并没有。
“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没有余地的。”
温凉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喜欢就只喜欢一个人，不喜欢的人绝不暧昧。
什么虽然不能和你在一起，但还能和你做朋友这种事情，温凉做不来。
明知道对方的心意，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温凉觉得那样更伤人。
“今天，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很庆幸能再次遇见你，之前……刚来这边的时候，我还真的挺放不下你们的。”
叶卓垚没有漏听温凉话里的字眼，她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呵呵，你还不如直接说我自作多情好一些。”
叶卓垚自嘲的一笑，他觉得有些失重，从头到尾，温凉都不会是真的喜欢傅司辰才对。
“毕竟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也没必要说什么难听的话。”
温凉想露出一个稍微轻松一点的笑，可嘴角牵动几下，却做不出什么表情来。
果然，当着自己人的面，还是不擅长做这种两副面孔的事情，在这方面我们俩还是要多和傅司辰学一学。
本来还以为这是什么不值一提的技能，没想到现在看来还是挺有用的。
“亏你还记得我们是过命的交情，我以为你都忘记了呢。”
叶卓垚觉得眼前的温凉甚至有点不太真实，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距离感。
明明温凉曾经用自己的身子给叶卓垚挡刀。
叶卓垚真的不知道，如果真的没有一点点喜欢的话，温凉为什么要对叶卓垚做那种事情。
用自己的性命换一个不相干人的人活着真值得吗……
“哈……”
温凉轻笑一声，有点不太自然。
如果现场有一面镜子的话，温凉一定会记住自己这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忘记是不可能忘记的。”
那件事情对温凉的影响之深，刚到这边来的时候，甚至是温凉的常规梦境。
“我不骗你，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试一下，一刀子插那么深，真的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