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约是她们认识以来，姜氿第一次冲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姜氿并不在乎她会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是不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利用了谁，但是不伤害自己的身体，是底线。
云默愔无力反驳。
辛骈生性多疑，从来就没相信过她，她做出来的机器没有个十次八次的测验根本就不会被投入使用。
可这台机器，若是经过检查，别说投入使用了，弄不好她都得被辛骈拉去剥皮抽筋。
所以只能棋走险招。
只是，虽是计划着弄点儿小伤小痛的给辛骈来个视觉冲击，但会撞成这样她也没想到。
姜氿盯着她的眸子红红的，甚至还带了些水汽，搭在床上的手都在抖。
或许这在旁人看起来没什么，伤了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很公平。
可是做人丈夫的，又怎么看得了她这样玩儿命。
云默愔看着他沉重的表情，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稀薄起来，平日里总是想着办法逗她开心的人，这一刻竟是如此的沉默。
自知有错的人撑着坐起来一些，抬手去抚他紧锁着的眉头，软了声音说，“别生气了。”
姜氿向来就对她没脾气，又见了这副软萌可爱的样子，即便是心里有座火山也发作不出来了。
缴械投降似的握了她的手，顺势坐到床上将人揽入怀中，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伤口，柔声道，“我知道你是怕老师再去害了别人，想尽快解决这个隐患。”
“怪我，没早些和你说这事儿。”
“若是能早早防备着，现在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让你熬了这么多天的夜还受了伤。”
云默愔觉得这话很是窝心，“你不会觉得我太过阴狠了吗？”
姜氿说得很实惠，“我不管你是阴狠毒辣也好，优柔寡断也罢。”
“你就是你，是我爱的默愔。”
“云默愔是什么样子，我喜欢的姑娘就是什么样子。”
云默愔很受触动，从小云玟便教给她要懂事、学着包容别人、必须善良知礼，辛骈更是时时都能挑出她千百样错处来，动不动就拿她品行有失说事儿，从没有人告诉过她，也可以做自己。
靠在姜氿的肩上，虽然仍旧是笑着的，却是眼眶一热就流了眼泪出来。
姜氿感觉到她的异样，低头扫了一眼，看见她脸上未干的泪痕，瞬间就慌了神儿。
“怎么了，怎么哭了？”
“是不是我刚才话说重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更不该朝你吼。”
“别生气了。”
“也别委屈了啊。”
姜氿给怀里的人擦着眼泪，却像擦不完似的越聚越多。
姜氿急的不行，却又没有过哄女孩儿的经验，只能温言细语的劝着。
到最后看没效果，就直接握了云默愔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宝宝我不会说话。”
“我知道错了。”
“你打我。”
“我一定不躲也不挡。”
云默愔看着他闭上眼还稍稍抬起下巴的样子，鼻子又是一酸，不由自主的就勾上了他的脖子。
预想中的痛感并没有到来，姜氿感受到她的亲密举动又是开心又是觉得稀罕。
猛地睁开眼想说点儿什么，就听小丫头在自己耳边道，“姜氿。”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的。”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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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是阴狠毒辣也好
优柔寡断也罢
你就是你
是我爱的默愔
云默愔是什么样子
我喜欢的姑娘就是什么样子
你爱的是那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她没有金刚不坏之身
也没有钢筋混凝土的心
不要用你想象出来的那个无所不能性格满分的神来要求她
那不是爱
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