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一个瓷器照着碧水的头就砸了过来。
碧水没有躲避，额头渗出一些血来，她像是没感受到。如同顾云婉砸的不是她一般。
她不卑不亢的继续解释：“流掉孩子，一来没有了身孕，不害怕外人纷说。二来太子殿下知道他和您的孩子没了，定然更加心疼宠爱您，趁机求取太子妃之位有何不可呢？”
碧水虽是低着头，却莫名的有一种力量，是她以往从未有过的。顾云婉看着她挂着鲜血的额头，她脸上没有一丝害怕。
她盯着碧水看，她犹如一座山，毫不躲闪，稳稳的站在那里。
瞧见不出来什么，她放弃继续观察。思考着碧水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
她的手指扣在薄被上轻点着，一下一下的。碧水知道，她是在考虑。
“若是未婚先孕的事情被查证出来，正妃之位恐怕无缘。并且您的身份还是庶女，不宜出岔子。”碧水再次提醒她。
顾云婉听到“庶女”两个字，眉头皱了一下，她最讨厌的就是她的身份。她现在一点主意都没有，碧水的三言两语，劝动了她。
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和太子妃的位置比起来，算什么呢？就算这个孩子一直健康活在她肚子里，顾远的“文人风骨”还是会让她堕胎。
与其让父亲厌恶，不如就按碧水说的去做。孩子，以后再怀就是了。她才十五岁，还早着呢。
“去给我弄完堕胎的汤药来。”
她不忘狠狠的剜了一眼碧水，那是在提醒碧水，这件事情她不能说出去。
“是。”
不多时，一枚很普通的丹药呈了上来，顾云婉毫不怀疑的在碧水的眼下吃了下去了。
她小腹开始阵阵生疼，血顺着腿流了下来。
“小姐，奴婢去叫太子殿下过来。”碧水抛下一句话，满腿鲜血的顾云婉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飞速的跑去太子殿下的住处，跟门口饿侍卫知会一声后，太子殿下连衣衫都没有穿整齐，奔着顾云婉而去。
碧水在后面跟着跑，速度不快。
堕胎的主意是她出的，意味着她离死更近了一步，只是什么时候被顾云婉发现的问题。她手下那么多人命，碧水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碧水咬咬牙，早晚都是死在顾云婉手下，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殿下，呜呜呜......我们的孩子......呜呜呜......”见到百里逸轩，顾云婉嘤嘤的哭了，拽着百里逸轩的袖子，可怜的模样，让百里逸轩的心被刀子捅了似的。
“别怕，别怕......”百里逸轩搂着顾云婉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慰，转头对碧水一声怒吼：“怎么不去找大夫来？！”
“轩哥哥，是婉儿不让她去的。”顾云婉揪着百里逸轩的袖子，哭得更凶了。
百里逸轩捧住顾云婉的脸：“为什么？”
顾云婉只是摇头，头上冒了汗，泪水流个不停。
“婉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