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常诚？”善仙牙疼，“不是，他自己都没在意，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也不全是啊，而且我以前在他面前逼装的大了现在给他当手下，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常诚是她的朋友，齐源还差一点，反正她不想见那个为了权势把一心为自己的舅舅逼到千刀万剐的家伙。
“常诚见他做什么？”
“跟自己的过往做个了断啊。”善仙笑了一下，“和你一样。”
“真的是做个了断？不是自我了断？”随翩扯了扯嘴角。
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货变成一条马赛克塞在棺材里，很难不让人怀疑他这是想不开了要自我了断。
“他这是放下了曾经的执念，发现了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善仙难得文艺了一把。
“那他的命可真的不值钱，比他命更重要的东西可真多。”随翩也是真耿直。
“一般女人面对这种桥段，不说小鹿乱撞也该是心思蠢动，你就真的没一点感觉？”善仙才不信随翩没听懂。
“我的心思不蠢，自然也不会随便乱动。”随翩翻了个白眼。
“真的不想要男人？你也到年纪了啊，放心，我们不阻止谈恋爱。”善仙眼神揶揄。
随翩还是嫌弃脸：“耽误我修炼。”
“果然是耿直女儿。”善仙拍着手大笑，笑完还对她身后一撇嘴，“哎，听到了吧？这可不是我勾的。”
有一点小尴尬，但毕竟是成年人了，随翩跟他礼貌的一点头。
示意你知道就好。
其实她倒不觉得常诚真的能对她情根深种。
常诚好歹也是久经磨砺的老狐狸，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没有那么澎湃炽热的情感，有一点些微的好感或者情愫，也要慢慢的试探，再来决定前进，还是后退。
甚至可能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想找个人搭把手，搭个伴儿。
不顾一切是少年人的任性，常诚已经没有这个心境。
但是随翩对他没有那个感觉，她没想法，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一场迁就的爱情，自然会选择拒绝。
常诚的成熟自然也有好处，起码拒绝了他也不会太过伤心，这是理智，也是悲哀。
“真的，没机会？”常诚追问道。
“我现在不想想这个。”随翩说着还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把善仙和常诚都给笑迷了：“你笑什么？”
“我感觉我自己像个说‘要学习，不早恋’的好学生。”随翩想笑，压都压不住。
善仙一想，对，还真像。
可常诚没笑：“既然是早恋，再等等，就不早了，是吧？”
随翩都怔住了：“你认真哒？”
“嗯，很认真。”常诚的神态的确很认真，“再等等，有可能吗？”
“……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谁能知道自己的未来呢？
也许哪天她就抽风了，疯狂得想要给自己找条绳子拴在脖子上？
“那我就再等等。”常诚也笑了下，“反正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你等得住我等不了啊。”善仙捋着袖子撞了撞随翩，“哎，你决定了吗？决定了就快点说啊，我好一波带走。”
“还没有。”要做人还是做鬼？
“那，我以人道修行，也不能再跟着你了吧？”说归说，闹归闹，但是要随翩换老板的话，她还是喜欢原来这个。
能让她正面实刚硬怼还每次出危险的时候都会出场帮她们兜底的老板有几个？错过这一个，真的就没了。
“可以啊！”善仙点头，“众星殿本身就是面向人简介的，怎么走人道还不能进呢？倒是你要是走鬼道，后头的路可能会麻烦一些。”
“……啊？”鬼道难走，随翩一直都知道，鬼不会比人少，但是鬼仙比起正统仙人，总是少了很多。
可她还真的不知道，走鬼道，她就得换老板了。
明明善仙手底下的人，大概也就林漓一个了吧？别的哪个不是鬼？
“鬼道引个入门是没问题，可要是到了精深里学，还是得走这一条道出身的人。”善仙往下指了指，“没有比幽冥府更了解鬼道的地方，常诚要修行，我已经打算送他过去了。”
明明是已经很难走的一条路了，有人能教，能带，也的确是个机会，要拒绝吗？
随翩相信，换了任何一个人，这都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所以她把这个皮球踢给了善仙：“你有什么建议吗？”
有困难找老板嘛！没有帮我解决问题的水平我为什么要认你当老板？
“你自己也不缺见识，得失你自己也能权衡，问我干嘛？”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说了自己的态度，“做人就要放弃自己的修为重新开始，虽然鬼仙一道难以走远，但是你走到今天的修为，同样不容易。”
“反正你刚不也吵着嚷着要辞职吗？”善仙还笑了一下。
“我发现被你蒙了啊！齐源既然是修了仙就是跟你一样的，怎么还会来众星殿？他不来，我干嘛要走？”随翩想了个理由。
“你以为神仙就没有等级啊？”善仙反问，“齐源做的是挺好，可是走错了路，也就只能先从常诚的工作做起。”
“他走错了？”随翩仔细一想，好像，是有点问题啊……
“他是帝王，却只有封建和林琦程度不高的社会才有帝王，那他要是去了星海，甚至去了科技流世界，他要多久适应？面对外族，他又一定能做得好吗？”
这个还真的不一定！
这是时代意识决定的未来方向，在齐源踏上修行路的时候，也许他看到的最高的位置，也只有九世帝王的传说。
他做到了，可是当他到了一个更高的位置，却发现自己的起点，天赋，和格局，原来真的矮了那么多。
“所以，你有决定了吗？”善仙问道。
“我其实不想走。”随翩仔细得想了想，“做任务，其实用鬼身，也挺方便的啊！”
“反正地府和众星殿的合作很多，少不了你的。”善仙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就当还在我手下，一样。”
只是这是一段新的起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