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等到天一亮，苏软等李若诗偷偷回了她的房间后，也顾不上打趣，便直接离了府，这次，她还极其顺手的用上了，小瘦子安排给她的替身。
然，乔装过的苏软，出门便又被一个熟悉的招数，直接给捂住口，带到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内。
她冷眼扬手时，视线便落在那被风吹起发丝，而露出的那一点朱砂上。
“念儿，你没事便好。”
萧墨城松开手，顺势将面上的黑巾取下。
“牛牛，你来的正好，昨晚小瘦子到底在养心殿做了什么？”
萧墨城眼眸一暗。
“念儿，你是真的打算同他在一起了吗？”
“呵呵，你看我，竟然还在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苏软听着这一声的苦笑，忍不住的将头偏到了一旁，她想到了牛牛在她死后，等了的那些年。
若是，她再死一次，而且还是魂飞湮灭的那种，小瘦子怎么办？
他能像牛牛那样，哪怕身侧无人，也能好好活着吗？
嘴唇抿住，素手用力，苏软的样子落在了萧墨城的眼里，却是又成了为难。
他压制住心里依旧浓烈的不甘，才缓缓开口。
“我不知他做了什么，我只知等我去到养心殿时，苏慎正眼眶猩红的抓着二皇子的手臂，而且他的袖中，还有一把匕首。”
“就这？”
萧墨城看着完全不知事情严重的苏软，轻声解释。
“念儿，二皇子可是皇子，而且养心殿是圣上的居处，不论是谁都不可带着刀刃进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念儿他今夜进养心殿时的身份，是东厂督主，而不是其他，也不可能有其他。”
苏软听出牛牛话里的深意，她虽不知牛牛是如何知道小瘦子的真实身份，但她还是又问了仔细。
等她得知小瘦子，暂时无事的时候，是忍不住的追问一句。
“牛牛，这次小瘦子动用了那么多条线去找我，而且还惊动了那么多的人，他真的能平稳过去吗？”
自然是不能，单说苏慎从前夜开始的大搜查，还有调动之前藏着的暗线，将东宫与五皇子两处，都翻了个遍的行为。
萧墨城就可以预测，近期东厂是不会太平的，苏慎更是别想清净。
最关键的事情是，想必现在便是五皇子因婚事将近，可能还不知晓苏慎的心思，但东宫那里定然是知道的。
萧墨城闭了闭眼，没有将苏慎要面临的局面说出。
他只是直视着，正焦急看着他的念儿。
“念儿，你可能不知道，这燕郊有很多人，都在找苏慎的弱点，而东宫更是首位，所以，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
苏软一下子就明白了，牛牛的意思，这个也是她一直都有的害怕。
她倒不是害怕自个，她就是担心，她身后的整个苏府。
所以，念儿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来我的身边，我们可以只是假装，但我可以保你还有苏府的平安。
萧墨城将这句话，在心口过了又过，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可能是因为，他知道念儿会有的回答。
又可能是因为，他透过车帘缝隙，看见了正等在那一动不动的身影。
“牛牛，这些我都知道了，我还有事，便不于你多说了，总之乱世将起，你也需多多保重。”
语毕，就在苏软扶着车框准备下马车时，她还是回头看了眼，坐在那还在看着她的萧墨城。
“牛牛，其实小瘦子他真的很好，而且我总觉得凭着你们的手段，这世道也不会乱成什么样子，所以啊，牛牛你就别皱着眉头了，真的会成老头精呢。”
熟悉的调侃，叫萧墨城的嘴角，都无意识的勾了勾。
等他回神，他挑开车帘，全部的视线都落在了，经过的百姓身上。
“走吧。”
“主子，不去追那苏小姐了吗？”
“不了。”
萧墨城早在前夜，苏慎疯了般去找念儿时，便已经想要放手了。
只因，他想，他是真的不可能如苏慎一般，纯纯粹粹的将念儿，放在最重的那个位置。
……
暗巷，苏软被突然出现的苏慎，直接就压在了墙壁之上。
她伸手在已经是抵在她颈窝上的脑袋上，揉了揉。
“小瘦子，我刚刚正想着去找你呢。”
说完，看着没有动静的小瘦子，她用着最平常的声音，将此刻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小瘦子，我们成亲吧。”
苏慎抬头，却是愣在了原地。
“真是个傻瘦子，你除夕夜不是求过婚了吗？”
看着说这话的精怪，苏慎从前夜便一直酝染着戾气的眼眸，满满褪去阴霾，只余欢喜。
纵然，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什么成亲的好时机。
可他还是像精怪初识他一般，露着最单纯的笑说。
“软软你等我，等我从突兀回来，定然会用十里红妆去娶你。”
“什么突兀，为什么要去突兀？”
苏软问完便想起了，前几日燕郊疯传的赵王兵败。
“软软，你别担心，突兀那边，我早就已经有了安排，而且我已经请旨去了突兀，只是不久后，燕郊定然会传来我的死讯，你不用担心，那些都是假的，你相信我，定然会平安回来的。”
听着耳边低声的言语，苏软退后一步，刚想开口，却被拥进了怀里。
“所以，软软你是不是想说，你不想让我去？”
苏软点头。
“那如果我必须得去，你是不是想说，你想陪着我？”
苏软点头。
苏慎宠溺一笑，那潋滟的眸子，带着晃人的春色。
“好，突兀你陪着我去。”
完全就没想到，会有这样反转的苏软，有点愣，等小瘦子的唇压过来时，她才是反应过来，稍稍拉开距离说。
“小瘦子，这次掳走我的人，你是不是已经查出来了，是二皇子。”
接着苏软又将原身的回忆，心里的猜测，及这一夜一天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小瘦子，我觉得那二皇子针对苏家的事情，可能就是因为原身之前做的事情。”
然，苏慎却是问了另一个，被精怪无意带出来的青楼名字。
“软软，你是说你被带到了临水县的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