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吗？可笑是吧，我也觉得，很可笑呢……”
穆萦灯还没来得及从被信任的暖意中抽身，便被华锦珩这句话冻的血液凝滞。
“是啊，我有些不太理解，大哥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认为你会为了嫁给我而把华锦瑄的真实身份告诉他，真是……”可笑……
华锦珩忽然愣住。
心脏猛地哆嗦了一下。
穆萦灯勾唇一笑，“是啊，可笑。”
没呆几分钟，穆萦灯就借故有事儿离开了。
依旧是夸张的扭着细瘦的小腰，却突兀的多了几分僵硬和落荒而逃之感。
华锦珩凝视了很久，揉了揉眉心苦笑一下。
他迟钝了太久了……
——
周六和华锦亦约定了打游戏，但是绯茶一整天没见到华锦亦的人影。
半夜将近十二点，绯茶接到了穆萦灯的电话。
“我还是个孩子，干嘛非叫我来这里。”绯茶一边羞涩的跟穆萦灯撒娇，一边熟门熟路的点了一杯鸡尾酒。
穆萦灯：“……”信了你的邪。
穆萦灯叫绯茶来的地方是个酒吧。
绯茶找到穆萦灯的时候，她正在独自一人喝酒，明明是妖冶绝艳的一人，烈焰红唇风情万种，却孤独寂寥环绕周身，与整个酒吧的热闹格格不入。
这个酒吧和寻常的还不一样，这一路走来，绯茶就见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容。
电视上经常见到的明星。
难怪穆萦灯大大咧咧的在这里出现也不怕出什么乱子。
“如果不是我亲眼见着你褪去鱼尾，化为人形，我都要怀疑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妹妹。”
周围没有什么人，穆萦灯的声音也很低，但是非常听的是清清楚楚。
“不是。”非常耿直的摇头，“我是华锦瑄，不是你妹妹。”
穆萦灯一愣，接着笑了起来。
“古灵精怪的，倒是比以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好玩多了。或许人类世界确实有着它独特的魅力，让人在不经意间发生着改变，也在不经意间沉沦。”穆萦灯声音越来越低，眉眼间是浓郁的化不开的忧伤。
绯茶一看就明白了。
得，为情所伤。
这是不把她当妹妹了。
当情感垃圾桶呢。
“他没有相信你？”非常心道不可能啊，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她出的主意，怎么可能是馊主意呢？
“信了。”穆萦灯笑了，笑着笑着就掉出了眼泪，“他信我，不，应该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我。”
这也不像是被信任的有恃无恐的模样啊。
穆萦灯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吗，我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不是激动而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我是被命运眷顾着的那人。但是事实偏偏发生了，他亲口说的，他相信我，他从未怀疑过我。”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
但是，穆萦灯忘了，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开心到以为自己见到了天堂的人，也可以一句话让她置身于地狱之中。
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却让人如坠寒冰。
“华锦珩说华锦朝会认为，为了嫁给他而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他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穆萦灯问绯茶，“可笑吗？”
绯茶点头。
挺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