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思宁一夜成名之后，第一次参加这种重量级的直播活动。
为了能够做好这次直播，她费尽了心机，不仅提前写好了稿子背诵出来，而且，连脸上的妆容都是特意请了化妆师来化的。
她本来以为，凭借她这段时间的超高人气，以及京大高材生的学历和能力，又这么精心准备过了，直播一定会大获成功，至少会有大几百万人来观看。
要是运气好点，人气说不定能破千万呢。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网友们对她的演讲根本就没什么兴趣。
虽然直播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草莓电视台事先投放的大量广告宣传，有不少网友点进来观看。
但是，他们都看不了几分钟，就纷纷退出去了。
不管杨思宁怎么绞尽脑汁地说笑话、做动作，直播间的人气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路下滑。
哪怕最高的峰值，观看人数都没有超过五十万。
随着数据的下滑，一直在边上守着的冯导和草莓台领导，脸色都越来越难看。
杨思宁知道大事不妙，如果数据再不能回升，那就证明她根本没有那么高的商业价值，在她身上投那么多钱根本回不了本。
那么，草莓台就有可能放弃她。
而她已经做出了假冒NANA的事情，以后没法在学术圈混下去了，万一再被草莓台放弃，进入娱乐圈的梦想破灭……那她可就全毁了！
想到这里，杨思宁更是心急如焚。
可惜，她的一切努力都没有效果。
眼看观看人数就要跌破20万的大关，忽然，就像是无意中碰触了什么开关一样，直播间的人数开始止跌回升。
而且，升高的速度还非常非常快。
几乎每一次数字刷新，都会增加好几千甚至上万的观众。
没过两分钟，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就回到了一百万以上。
不仅如此，这些观众还都是非常活跃的粉丝，一进来就拼命地发送弹幕。
直播间的屏幕很快就被刷了屏。
看到这一幕，杨思宁差点喜极而泣。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还好她刚才没有轻易放弃！
事实证明，不是她没有人气，而是运气不好，稍微坚持一下，马上就有这么多的粉丝进来看她直播了！
冯导等人也都是一阵惊喜，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草莓台已经在杨思宁身上砸了几百万了，谁也不希望看到她人气低落。
冯导激动地上前几步，站在摄像机后面，拼命地给杨思宁做手势。
示意她趁着现在直播间人多，赶紧跟粉丝们互动一下，这样可以吸引他们留下来。
杨思宁会意，偷偷点了点头，就朝屏幕上看过去，想挑几条评论弹幕回复一下。
可谁知，下一秒，她的动作就顿住了。
两眼死死地盯着屏幕，满脸惊恐之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冯导没想到，杨思宁会突然变成这副痴呆的样子，急得差点没跳起来。
“该死的，杨思宁，你到底在发什么呆？赶紧念弹幕啊？！”
冯导急得要命，恨不得直接冲进去，亲自替她念。
然而，杨思宁还是一动不动，甚至开始紧张地颤抖起来。
冯导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回头，看向了直播间的大屏幕。
刚才，他只看到弹幕刷新很快，还为此暗自窃喜，觉得这些观众非常活跃，粉丝转化率一定会很高。
可现在仔细一看，他才发现，事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哪是什么正常弹幕啊？
这分明就是黑粉专门上门来喷人了！
而且，网友们在弹幕中喷的，还不只是杨思宁这个人，连他冯导都被点了名，整个草莓台都被喷成了筛子！
【杨思宁，你怎么有脸在这里分享学习经验的？你有什么学习经验啊？冒充别人盗用别人成果的经验吗？】
【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NANA，你自己心里有数！一个冒牌货竟然敢网暴正主，真是刷新了人类的下限！】
【这种人，真不知道京大为什么会录取她？成绩再好，道德这么败坏，又有什么用？】
【学习好什么啊？不就是考试成绩好点？连IMO都没参加过，正经的科研项目也没参加过几个，要不是冒充NANA大神，谁知道这货姓甚名谁啊？】
【那个冯导到底是谁？也站出来让大家看看啊。让大家欣赏一下，拿五百万砸人，又用吃官司威胁别人的大佬，到底长什么样？】
【草莓台真是垃圾电视台，这些年出的综艺越来越难看了，全靠炒作！平时撕撕小明星也就算了，现在连真正的学术圈大佬都敢撕了？人家为国争光的时候，你们在干嘛？制造这些垃圾节目吗？】
【杨思宁去死！冯导去死！草莓台赶紧倒闭！！！】
弹幕不断地刷新出来，无一例外的，都是在辱骂他们。
冯导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跟杨思宁一样，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竟然……有这么多人跑来骂他们！
这……这怎么可能呢？
明明他们已经成功操纵水军和营销号，把温暖暖塑造成了一个利欲熏心、无耻之极的女生啊？
他们已经骂了温暖暖一个多星期了，这个小丫头都不声不响，除了徐子珩之外，都没有人替她说话，说明她真的没有什么背景可言，根本没有任何反击之力，已经被他们彻底打压下去了！
那这些骂人的黑粉……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冯导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冲着摄影师大叫：“快点，把镜头关掉，马上关掉！停止直播！”
现在涌进来的都是黑粉，继续直播已经没有意义了，反而会让直播间里仅存的杨思宁粉丝看到这些辱骂她的弹幕而脱粉。
摄影师手忙脚乱地关闭了摄像机。
冯导顾不上多看，立即叫来自己的助理，“快点，快去查！查查那个温暖暖现在在干什么？她是不是发了新的微博了？”
助理上网搜索了一圈，瞬间，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