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只是怕再不慎用力过猛，伤到皇上。”小九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行了，不用再涂药了。”朱祁镇用手背将小九给推开，然后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去把那药瓶搁一边，然后再回来，朕有问题要问你。”
“是。”不知为何，小九的心里突然敲起鼓来，他开始担心，不知道朱祁镇要问他一些什么问题。
但是，无论如何，圣命难为。既然朱祁镇已经有了吩咐，小九自然也只能选择照做。
“小九，你觉得钱嘉玥死了吗？”
果不其然，这个时候的朱祁镇，能想到的问题，也就只有他最关心的这一个了。
但是，小九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才对。这个明明已经死了几个月的人，就因为郕王大张旗鼓地四处寻找，一张画像落在了皇上的手里，便让皇上认定了那个人就是钱嘉玥，而非李惜儿。
可是，对于小九而言，钱嘉玥虽然待他好，他也盼着钱嘉玥好，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觉得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有死而复生的可能性。这实在是太过于荒诞了。
可是，他心里也知道，朱祁镇如今已经认定了那个人就是钱嘉玥，所以，他自然是不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
如此，小九便犯了难，如实回答自然是不行。可若是顺着朱祁镇的心思答了，只怕他还有下一个问题在等着，到时候，又该怎么去回答呢？小九心里开始担忧起来。
“奴才愚钝，或许，待寻得那女子，一切便自然会见分晓了。”小九犹豫思量了好半天，才战战兢兢地回答。
但是，朱祁镇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说得简单。”朱祁镇皱着眉，声音也低沉了下去，“祁钰已经出动了他能出动的全部力量，苦寻数日，至今尚未有任何有用的消息传来，朕也派人暗中搜寻，至今无果。”
“那瓦剌……”小九嘴快，脑子一时没跟上嘴的速度，就给秃噜了出来，他意识到之后，立刻住了口，可也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听到小九的答案，朱祁镇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小九知道，自己这话算是说到朱祁镇的心坎里去了。说出去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断然没有收回的可能性了。
“你继续说。”不出小九所料，朱祁镇变得异常兴奋，他迫不及待地要听到小九的答案。
“奴才只是无意间听到了皇上和王公公的对话……”小九不由得有些心虚，关于瓦剌的事情，的确是他守在殿外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也正式因为这样，所以，他刚刚才会表现得那样心虚。
原本，若是听到皇上不想让他听到的，无论是否有意，这都是一种罪过。但朱祁镇这次却一点也没有追究。
“无妨，你继续说下去。”
“奴才……奴才只是在想，皇上倒不如派人直接去探查一番，看看那个女子是否就是钱女官……”小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便不再出声了。
他当然知道，前几日，朱祁镇已经派王公公亲自快马加鞭去了瓦剌，但却也只是送了一幅画像过去，并没有将人带回来，担心自己出言不慎得罪了王公公，所以，小九才格外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