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舞刚用披风裹紧自己，闻言惊然抬眸望着他：“你……”
重渊莞尔：“让纸人去买新的。”
苏沁舞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重渊见她表情如逢大赦，似笑非笑地问：“你不喜欢和我，爱爱？”
苏沁舞：“……”
也不是。
就是条件反射，想到被他撕衣服就紧张月退软。
这话她没法说出来。
重渊捏住她的下巴，表情充满戏谑：“不回答，那就是喜欢？”
苏沁舞被他看得脸都红透了：“重渊，你以前不是这种人。你以前可高冷了，多看你一眼都要被冻僵。”
重渊低低的嗓音拂过她的耳畔：“高冷是对外人的。对我的女人，只需要宠和爱。你现在希望我宠还是我爱？”
苏沁舞直接把脸埋到他的怀里装死。
她不回答，重渊便干脆替回答：“你不需要选择，你只能两个都要。”
苏沁舞：“……”
她哼了哼，却到底没有反驳他，只是往他的怀里蹭了蹭。
平时她一心修炼并不觉得有多想他，但当他抱着她，他的气息笼罩住她时，她感觉自己像坠入充满他气息的海洋，清冽却醇厚，充满了安全感。
那是一种能让人心神松懈下来，不由自主地收起全部剑气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是在和喻清洲在一起时体会不到的。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她和喻清洲并没有越线一步。
喻清洲向她吐露身份却被她嫌弃之后，便自觉地保持原来的距离，最多就是语言上宠溺一些。
想到喻清洲，苏沁舞从重渊的怀里探出头来朝他望去，只见他盘膝坐在铺垫上，低眉垂目，似乎在入定。
重渊察觉到她的目光，淡淡道：“这是离魂，灵体已经回到我的身体。”
苏沁舞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完全看不出区别。”
好像有没有喻清洲这个灵体，对他都没有任何影响。
重渊含笑道：“区别自然是有的，只是你看不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能看出来他的神魂是否圆满的只有天道。
她好奇地问：“如果我现在想和喻清洲说话，他能听见吗？”
重渊哑然失笑：“……他是我的一部分，你说呢？”
苏沁舞知道自己问了傻问题，不好意思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又问：“重渊，你到底有多少个灵体？”
重渊也没有瞒她：“若是从我第一个灵体开始算，大概有百八十个。”
苏沁舞彻底震惊了：“这么多？！你分这么多灵体出来做什么？”
重渊薄唇微启：“历练。”
苏沁舞讶然：“堂堂至高神也需要历练吗？”
重渊淡淡道：“无论是谁，固步自封都会走向灭亡。”
苏沁舞觉得挺有道理：“但百八十个灵体也太多了了吧？你忙得过来吗？”
重渊莞尔道：“这段时间只有五个。”
那也比她知道的要多。
他居然瞒着她这么多，果然是大猪蹄子。
苏沁舞这次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五个包括老师和喻清洲？”
重渊颔首：“是的。”
苏沁舞再问：“我全都认识吗？”
重渊点头：“都认识。”
苏沁舞惊了。
居然有三个！
她之前排查了半天，也就排查出一个而已！
她问道：“东方弘胤是不是？”
重渊薄唇微启：“是。”
苏沁舞：“……”
果然。
当初她还想，如果东方弘胤真的是他的灵体，她一定要让他好看。
可这会儿都过去十年八年了，当初被欺骗的愤怒心情早已淡了。
她就是有点儿心累。
还有就是想不明白，重渊为什么让灵体故意隐瞒身份来向她表白？想试探她对感情有多专一？还是找虐？
想到她曾经揍过万里九洲，又刺了东方弘胤一剑，结果都是大水冲倒龙王庙，苏沁舞的心简直想【哔】了狗。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重渊，你是不是故意的？”
重渊用手指将她鬓边散乱的发丝拨到而后，含笑注视着她：“我不需要试探你，也不需要找虐……我只想在你的身边，不管你如何对我，我都甘之如饴。”
苏沁舞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这个男人，容貌俊美无俦气质高贵端严，他傲视天下俯瞰众生，却用那双仿佛包含着万千星辰的双眸深情地注视着她，用天底下最温柔宠溺的嗓音对她说，“我只想在你的身边，不管你如何对我。”
有那么一瞬间，苏沁舞差点丢盔弃甲弃械投降。
但她克制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撩我也没用。你给我说清楚，你另外两个灵体是谁？”
重渊唇角微勾：“你猜，你猜到多少我说多少。”
苏沁舞攥紧拳头伸到他的鼻子前威胁：“你还想瞒我？”
重渊摇头：“不想。”
他抬手将她的拳头握在掌心里：“难道你连你男人的灵体都没有信心分辨出来？”
苏沁舞知道他是激将法，哼了哼：“我肯定能分辨出来。”
觉得之前的筛选条件已经适用了，她结合尨砺、万里九洲、喻清洲以及东方弘胤四个灵体的特点以及重渊给的话语，她重新设筛选条件。
首先，好看是必须的。
以重渊及其下属的颜值，苏沁舞觉得容貌稍差一点的都入不了他的眼。
于是，苏沁舞先把能让她觉得惊艳的挑出来。
其次，灵体是重渊的部分灵魂，她喜欢他，对他的灵体会不自觉地产生好感。
苏沁舞在心里筛来筛去，发现最后一个人选都没剩下。
不可能！
苏沁舞把第二个条件翻来覆去想了一会儿，忽然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如果她最先喜欢的并不是重渊本尊，而是他的灵体呢？
苏沁舞一脸惊悚：“兰泽绎？！”
重渊俯身亲了亲她的眉心：“沁舞，你果然聪明。”
苏沁舞猛地在他的怀里坐起来，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你把我的白月光还给我！！！”
重渊深邃的双眸流动着星光，眉宇含笑，语气却充满了霸道：“你的白月光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