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沈苍轻声回应，另一只手覆盖住被许侠捏红的位置。
那里有一些灼烧着的感觉。
许侠看向他，目光沉如深渊。
“走吧。”她只说了这两个字，还是没有过多的进行解释。
沈苍心往下沉了沉，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气氛陷入了沉默的凝滞。
是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的。
沈苍沉了沉心思，抬眼往四周看去。
这间四海赌场的内部，其实在整体上更像一座豪华的大酒店，。
大厅里分别站了两列衣着得体的迎宾小姐，面带微笑，公式化的问好，机械性的鞠躬。
而来来往往的，都是带着各式各样面具的客人。
走过了大厅之后的一条狭长走廊，才会觉得豁然开朗。
那里，才是真正的赌场所在。
一排排的赌桌放置其中，红木的边角配有繁复精致的雕饰，桌面上还铺着上乘的天鹅绿绒。
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
每一张赌桌的后面都站有几名女荷官，她们穿着紧身的制服，上演禁欲的诱惑。
胸前佩戴有代表各自编号的白色的工作牌。
和客人们黑色的胸牌相呼应。
声音很甜美，娇娇软软的，报着一声声的“庄”和“闲”。
这便是赌厅。
跟随许侠走进这里的沈苍，本能感觉到一股不适，这是身体的本能在排斥。
他厌恶这种场合。
声色犬马。
许侠曲起手指，轻轻搭在了一张赌桌的边缘。
目光仿佛在研究正在上演的赌局。
但实际上，她的余光默不作声的在逡巡着。
赌厅的周围都安装了有大量监控摄像头和显示屏，以方便让电脑前的赌客观看赌场实况。
也避免了一些出千的风险。
当然，也只是看上去是这样罢了。
真实情况如何，也只有那些荷官自己才知道了。
“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沈苍问道。
许侠眉毛上挑，眼尾泛着暗芒，“来赌场，当然要赌。”
她直起了身子，抬起一只手。
一名侍从就走了过来。
“请问客人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公式化的询问。
许侠轻轻一笑，如冰雪消融、春水潺潺。
“帮我兑换一些筹码。”
她取出来了一张卡。
眸中闪着光，带着不掩饰的试探。
侍从眸子微微一动，很恭敬的接过那张轻飘飘的卡片。
卡片是血红色的。
右上角的地方绘着一朵彼岸花。
占据整张卡面的是一个繁复的图纹，若隐若现。
像这样的卡片，他曾经有幸见到过一次。
如今再见，心中除了敬畏，便是惊惧。
脑海里划过很多血流成河的画面。
但他还是维持住了微笑，甚至连声音都还是一样的诚恳又热情。
“尊贵的客人，您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兑换筹码。”
然后步子很快的汇入了人群当中。
许侠偏头，沈苍正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那张卡片他虽然不认识，但上面那个彼岸花印记他却是见过的。
在父亲的书房里，一封印了绝密二字的文件。
匆匆一瞥，然后被他记下了。
“那是什么东西？”他问。
许侠轻笑，“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东西。”
然后转着头，光明正大的将四周都收入眼底。
最后回到沈苍那张复杂万分的脸上。
微微眯眼，带了几分郑重，“放心，我不是坏人，如果你一定要解释，等把人找到了，我慢慢给你解释。”
她的手掌按在沈苍的肩膀上。
沈苍才惊觉冰凉。
眼里含着震惊，霍然的看向她。
许侠刚想说什么，那侍从已经端着一个放满了砝码的托盘出现在面前。
许侠将红卡收回，随意的插进了上衣口袋里面。
然后侧身挤入了赌桌。
再之后的半个小时里，沈苍就木然的跟着许侠，游走各种赌桌，什么大小，单双，梭哈，桥牌的。
手里的筹码慢慢的变高。
跟在后面的尾巴也越来越大。
期间，许侠附在了他的耳边，低声，“不是说比较酷的玩耍都会吗？你大概忽略了，站到赌神的金字塔尖上也是很酷的。”
然后是轻飘飘的两个字，酷神。
让他哭笑不得。
“客人，我们老板请您上楼一叙。”
终于，在许侠将手里筹码全部压上了赌桌时，一名侍从跑了过来，脖子上全是汗，都来不及擦。
许侠轻轻一笑，将筹码放下，“我还想再来一局。”
侍从的脸一下子白了。
虽然许侠玩的一直有输有赢，但输的都是小头，跟筹码的也是超出了正常盘口。
若是再让她赢一局，他们赌场的损失可就大了。
不由得，他不断扯着袖子去擦额头上分泌出来的汗。
“我们老板还是很有诚意的，希望客人可以理解。”
许侠又是一笑，手捏在筹码的托盘，慢悠悠的用指腹去摩挲。
“这样啊——”
她将尾音拖得很长。
那侍从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久久放不下去。
而后听见她说，“行啊，这就上去。”
端起了那小山高的筹码，脸都挡了大半。
经过那侍从面前时，她说：“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这么紧张做什么？”
不用带路，她就自己上了楼梯。
没人敢阻拦。
是以，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的。
沈苍跟在她身后，目光里变幻不定。
最后的目的地是一间办公室。
推开门，里面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手里一只金色的钢笔在指间飞快旋转，连贯而惊艳。
男子的皮肤很白，且皮肤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像是旧世纪的吸血鬼伯爵。
但很违和的，他整个人都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很无害。
偏偏就是让人亲近不起来。
踏入的那一刻，沈苍的瞳孔极具收缩。
这个人，他认识！
“二叔！”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惊呼道。
二叔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理也理不清。
沈文致看着两人，目光含着长辈的慈蔼。
然后放下了钢笔，随手掷了出去。
许侠抬手稳稳的接住。
就听见他开了口，声音很有磁性，“小朋友，你认识一个叫齐颂的人吗？他是眼科医生，拿手术刀的时候很迷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