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门口的时候顾衍拿着钥匙开门。何倾低头看怀里的玫瑰花。
手机振动一下，进门的时候何倾把花放下，接起电话，语气倒是很平静：
“通过了。”
周予的情绪也倒很平和：“恭喜。”
何倾拿着手机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眼神追随着顾衍，又微微低了头：
“应当都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
顿了一会儿，又认真道：“周予，谢谢你。”
她知道周予那边肯定也花了不少力气，才说动部分散股股东同意。
票数是压倒性的，何倾当时看着结果的时候，心中都有一瞬恍然。
周予笑：“你也好好感谢一下你自己。”
那边传来温悦的声音，很快她就接了电话，笑：“倾倾！”
何倾语气柔和地应声，顾衍走到她身边，拉着一直站在门边上的人进来，坐在沙发上。
何倾把花递给顾衍，想了想，问电话那边的人：“要不要玩游戏？”
于是两个人线上PK，又组队和别的战队打，游戏提示音响起得总是格外嘹亮，开了语音的温悦大呼小叫的，游戏里突然有男声传出来：“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技术倒是不错，加个好友怎么样？”
何倾接上去，语气很冷静：“想单挑吗？”
周予看了温悦一眼，无奈地摇头。
游戏里的人似乎也被震了一下，不说话了。
温悦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倾倾真好！”
何倾突然想起上次说起来要教顾衍玩游戏的事，手指一滑，跑错了方向，她沉默片刻，温悦嚷：“哎呀倾倾！你跑错道了！啊，从第一掉到第五了.......”
何倾慢吞吞地挪动手指从岔路跑回去，赶超前面几辆，跟在温悦的车后面越过了终点线。
又是毫无悬念的压倒性胜利。
温悦嘀咕：“倾倾，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顾衍不准你玩了？”
周予看她一眼。
何倾微顿：“没。”
她点着屏幕，随口问：“还玩吗？”
周予的声音很缓：“已经玩了一个小时了。”
温悦开始闹腾，何倾想了想：“那就下次再玩。”
她的声音慢条斯理地：“我去哄人。”
温悦：“呜呜呜呜你见色忘友，倾倾.....”
那边周予已经干脆利落地帮温悦退出了游戏。
公寓里安静下来，何倾把手机放下，起身，四处找了找，最后在书房里找到顾衍。
眉眼深邃的人戴着耳机，似乎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抬头看到她了，动作微顿，神色都柔和下来。
她在门口站了没多久，顾衍那边的事似乎处理完了，就取下了耳机，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来：“怎么了？”
何倾：“嗯......刚刚在和温悦打游戏。”
顾衍没说话，温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忽然温热的气息覆盖在她的唇上。
一触即分，顾衍多多少少有些懊恼地放开她，转过头，耳根微红。
他最近似乎越来越放肆了。
何倾有些不解，顾衍只好咳一声，视线又落在她身上：“嗯......奖励。”
何倾差点以为这是对她玩了一个小时游戏的奖励，顾衍却温声道：“恭喜。”
何倾有些不明白这些听上去总觉得疏远的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意味怎么就如此不同，想了会儿又想笑：“难道要我说同喜吗？”
顾衍又咳一声，嗓音温润：“很厉害。”
何倾想到的是“夸就对了”，语气里仍忍不住带上了笑意：“所以，这就没了？”
顾衍低头看她一会儿，又移开视线：“有。”
他又看她，怎么看都是今天似乎格外紧张的样子：“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事实上最近婚礼的事情也很困扰他，他纵然熟知何倾的喜好，但还是自认为没有真正地懂她，所以也不想自作主张安排一切，可是她也太忙......
说好要提前现在可能要推迟些，不然实在不能算是足够给她一个满意的婚礼.....
至于惊喜，明明已经准备了那么久，却还是担心她会觉得某处细节他忽略了.....
总要她真的喜欢才好。
所以才迟疑。
现在她提起来，顾衍自己都怔了一下，说出来呼吸却乱了一瞬：“我担心......我的想法太不符合你的了些。”
何倾正在盯着他衣服上的扣子，闻言抬眸看他，想了想，笑，语气柔和：
“没关系，我无条件偏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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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打开电脑把公寓的平面设计图调出来，何倾的手直接就覆住他的手，调动着光标查看图了。
顾衍觉得自己的心跳过快，然而身边的人却淡然自若，他心里懊恼一瞬，总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想让他在她面前失了分寸，明明刚刚就已经够唐突的了。
正想着何倾微微低了头，问：“这是你设计的吗？”
顾衍顿了一下：“我和另一位专业设计师一起商量设计的。”
他侧头：“要不你坐？”
她说她刚刚坐久了腿麻，才站着的，现在这个姿势却无异于在挑战他的意志力，他最近似乎越来越想亲近她，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他只要一伸手，一抬头，就可以触碰到她......
可是一旦唐突了，总会有事情控制不住.....
他没有那个自信能够按捺住。
何倾想了想：“好。”
两个人换了位置，顾衍站在她身边，看了她半晌，又微微懊恼地把视线移开。
他开始发觉那根本就不是何倾的错，是他自己，一旦习惯了亲密的相处之后，就会下意识地想要更多，明明刚刚才亲吻过。
最后还是忍不住在何倾的问询之下，俯身覆住了她有些凉的，纤细的手指。
何倾自己都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交叠在一起的手，慢吞吞地看向屏幕。
最后何倾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半晌才伸手试了试自己脸的温度。
低叹。
她可真是太没有意志力了。
何倾尚且如此，书房里的人更是耳根都要烧红了，不明白自己能忍耐那么久，为什么要在最后结束的时候那样唐突她，而且还......
顾衍忍不住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他可真是......太唯利是图了。
晚上的时候顾南笙打电话来，言语之间全是关于婚礼和过年的准备，何倾听到了，默不作声地看顾衍一眼，手里的书夹着书签合上。
顾衍微顿：“你和唐棠说。”
顾南笙烦恼：“可是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结婚......”
那边意识到什么，沉默须臾，咳起来：“哥......”
顾衍温声：“还有事？”
挂了电话，何倾准备去拿水喝的，走到顾衍身边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顾衍看她。
何倾继续笑，直到顾衍微恼了，才拍拍他的手：“不生气。”
顾衍开始生自己的气了。
他该把婚礼再提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