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今佟清还没铸成大错，黎楚想，无论能不能改变得了历史，自己都无法原谅他了。
莫名的，正在输入资料的佟清脊背一阵发凉，抬头正好看见黎楚眼底那一划而过的恨意，不由眉头皱起，这次绝对不是错觉。
可黎楚到底为什么对他有敌意？
是因为st17那俩人？
风栎看着她失神，面色有些不对，就小声问：“你…怎么了？”
“没事。”黎楚回过神来，笑容灿烂的伸出手：“你好，我叫黎楚。”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哪怕拼上命。
“嘿嘿。”风栎笑着跟她握手：“你真好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儿。
中午，周群来了一趟，请黎楚和佟清一起再去局里做个口供。
他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那两人跑了。”
本来关在精神病院也是被特殊看守的，怕他们乱闹，每天都会注入强效镇定剂，可今天早上打开门屋里空无一人，后窗防盗铁柱全部被掰断了。
“周警官的意思，他们是从三楼跳窗逃跑的？”佟清挑眉，三层楼，二三十米高，凭空跳下去摔不死也得断条腿，脑震荡吧？
“是。”周群很头疼，负责这件事的是他带的小队，今早已经挨过批评了，上边发话，必须要尽快把人找回来。
他调了监控，影子都没见着。
“佟先生，他们口中一直咬定是你指使的，所以…”叫同个名字的人不止一个，但佟清是被拿着照片指认的。
“我明白。”清者自清，佟清也没慌乱，笑的温和坦然：“周警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配合调查，不会让你为难的。”
两人谈话黎楚听在耳中，脑子里却是别的想法，st17和st18逃跑对她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到警局时，下车就瞧见停着一辆火红色跑车，边上斜靠着一人，玫红色的西装艳的像桃花。
熟悉感让黎楚眉头微跳。
周群下车，笑着迎上去：“裴少，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
“随便来看看。”裴灏摘下墨镜，玫红色衬的那张脸白里带粉，像女人，桃花眼胡乱瞟着，还给黎楚抛了个媚眼。
“那你看，我先去忙。”到警局随便看看，怕也就这位能说的出来，周群整理了下衣服，带着黎楚和佟清进去。
裴灏没拦，只邪魅笑看着黎楚。
黎楚懒得搭理他，不经意扫过半开的车窗，看到半张冷峻的脸，是陆柏臻。
还在监视她，阴魂不散。
眼睑微遮，黎楚思虑是不是带乔知去大学城租套房子，过两天搬过去。
“我说陆公子，我算是发现了，你家这小美人儿比你还无情。”见他们进去，裴灏以墨镜敲窗户，笑里痞意十足：“瞧瞧那冷酷劲，你们俩在一起，再热的天都不用开冷气。”
自昨天见她收拾段琅，黎楚形象在裴灏心里高大起来，直接都跟陆柏臻平位了。
“你也说了是我家的。”陆柏臻淡淡开口。
裴灏一噎：“…”他就那么随口一说。
正中午，太阳烈的很，外边跟蒸笼似的，抹了把额头细密汗珠，他扯了领口钻进车里：“前两天还说着没动心，这会说句你家的，就承认那么快。”
陆柏臻慵懒的斜靠在那里，浅蓝色衬衫下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唇角勾着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声音不冷不热：“反正不是你家的。”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人家小美人儿好像根本不领你情，你也就只能自个儿在这乐。”裴灏哼哼着把他指尖夹着的烟抢过来咬进嘴里：“段琅那小王八犊子住院了。”
昨天是被从逍遥居抬出来的：“赵慕两家小子我们不动段琅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这边我做的干净不会找上小美人儿的。”
想想手机相册里那王八犊子狼狈的样子，他就开心，回头就发给跟段家死对头星娱。
“你办事我放心。”陆柏臻视线一直盯着窗外边警局门口。
“你这是在夸我？”裴灏有些受宠若惊。能从这人嘴里听到夸他的话，可是比登天还难。
“算是。”
裴灏掏出火机点了烟，吸了两口把烟雾吐到窗外，就把剩下半根熄火扔了，漱了口，回头看着后边的人：“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
陆柏臻“嗯”了一声。
瞧瞧，多新鲜，这人别是假的吧？
裴灏还准备再说什么，就见陆柏臻推开车门下了车了：“我家小美人儿出来了。”
裴灏：“……”
艹！他刚还以为这狗东西转性了！
黎楚穿着件薄的灰色卫衣，袖子卷了两道，瓷般腕间带着个白色玉环，下边是条灰色七分裤，胳膊稍稍提起，就会露出一截细白小腰。
她穿什么都好看，穿裙子更好看，可她好像从来都不穿裙子，上次还是他强行让她穿的。
不行，还是不要穿裙子，短裤也不要穿，尤其在外边的时候。
别人总是盯着她看。
不是，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柏臻眉头蹙起，眼见黎楚就走到跟前，把这些乱七八糟甩掉，在她开口前道：“我没监视你，是裴壮壮和周群认识。”
刚从车上下来的裴壮壮“…”
妈的！你让小爷背锅也就算了：“在外人面前能不能别叫那丢人的名？”
黎楚：“…”果然神经病都是跟神经病玩的。她意已决：“我们的契约…”
“这件事很复杂。”陆柏臻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那两个人太过古怪，短短几天就在上头引起波澜。”
他说的上头是帝城zf。
“医院从那两人血液里检测出了酚青素，极有可能会变异成病毒传播。”裴灏这时候也没含糊，墨镜在手中打了个转：“他们先前一直咬着说是抓你的，逃跑后肯定还会再来找你，我们这是为了保护你。”
“是保护还是利用也只能你们心里知道。”黎楚冷眼扫过两人，转身就走。
从听到st17两人逃跑时候，她就明白了，周群今天请她和佟清来明里是调查，暗里估计是在钓鱼。
st17和st18算是可以取代人类的高级智能AI，因由芯片控制，如今的幻世科技还研究不透，只能检测出血液里微弱病体。
可变异导致感染传播，对社会造成巨大形影响，就证明他们先前喊要毁灭世界并非神经错乱，而是真的。
这种结论不可能不引起轰动。
这时候，他们口中仅念出的总长佟清和黎楚小姐两人名字，就成了监控重点。
如果没意外，从警局出来她就被侦查队盯着了，能够比佟清先一步出来，也只是因为她在st17口中是受害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