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问边揉了揉手腕，不停地写题，写了一个小时，手都酸了。
杨老师回过神来，表情恍恍惚惚的，“没，没问题。”
谢澜：“可以走了吗？”
杨老师依旧恍恍惚惚的点头，“可以，你们回去吧。”
两个人便拿了笔站起来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又被杨老师叫住——“哦对了，余霞让你们考完了去她办公室一趟。”
“好。”
“知道了。”
他们各应了一声，一前一后的从这间办公室出去，朝余霞的办公室走去。
杨老师看他们走了，立刻对其他还在批改试卷的老师道：“快快快，你们过来看看，这俩学生简直学神啊，竟然一道题都没错！”
其他老师一听，纷纷丢下手上的笔和试卷，跑了过来。
“哪儿哪儿，我看看。”
“哎你别挤我啊。”
“别抢车别抢，轮流看，等会儿卷子扯坏了。”
…
余霞叫谢澜和苏啾啾去她办公室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询问了下苏啾啾的身体。
两天前她和谢澜突然从考场离开可把她吓坏了，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后来给谢澜发微信问了下，才知道是苏啾啾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没考试直接走了。
幸好校长知道这件事后愿意给他们一个补考的机会。
余霞对着苏啾啾一阵嘘寒问暖后，突然问道：“你们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学校？”
从没想过这些问题的二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愣。
苏啾啾手里捧着余霞给她倒的热水，小口小口的喝着，沉思了会儿说：“我随便，都可以。”
她这话说得轻松，好像已经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能上清华北大一样。
余霞对她这说话的口气倒是没多大的反应。
苏啾啾每次考试都考那么好，就平时的月考成绩放全市区省区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她已经从杨老师那里看过两人的前几个科目，估算过成绩，考清华北大她不敢保证一定能考上，但985和211真是随随便便就能上的。
于是她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了谢澜，“你呢？”
“我……”
他说了一个字就停下来，那双幽暗深沉的眼睛往苏啾啾盯了一眼，随后语速慢吞吞地说：“成绩还没出来，等除开了再做打算吧。”
余霞皱了皱眉，“你有想考的大学吗？”
谢澜认真想了想，摇头，诚实道，“目前没有。”
不说目前没有，就算是前辈子他也没有。
他前辈子只是想变得更好，赚更多的钱，才努力去学习读书的，这辈子或许是因为苏啾啾的意外到来，让他原本该和前辈子一样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已经从陈浪那里赚来了很多钱，不用再和前辈子一样那么拼命。
更何况，最近光是苏啾啾要和书里的苏啾啾换回来的事情占据了他大脑，压根儿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
若说刚重生回来的时候是想过，这辈子不走前辈子的路，直接凭着记着的前辈子记忆，另走捷径，比前辈子更早一步到达他二十六七的那个位置。
可自从知道自己对苏啾啾的心思，两人确定关系在一起后，他就彻底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的他，只求于安稳。
真要说有什么想要的，愿望之类的，那就是让她和那个苏啾啾互换回来的那天，互换不回来。
让她永远留在这里。
谢澜自私的想着，手下意识的拉住了身边的人儿。
苏啾啾想把手收回来，谢澜却抓得紧，她根本挣脱不开。
余霞眼睛落在他牵着苏啾啾的那只手上，眨眨眼，又看了看他俩一会儿，蓦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笑着道：“那也是，以你们俩的成绩，想去哪个学校都行，都没问题。”
苏啾啾对上余霞揶揄含笑的眼睛，小脸一热，她清了清嗓子，解释：“余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谢澜只是……”
“只是什么？”余霞笑眯眯地问，见苏啾啾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来个所以然，她又笑道：“早就发现你俩关系过分亲密了，还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苏啾啾：“……”
谢澜握紧了她的手，面对余霞调侃的眼神，他淡然道，“嗯，我们的确在一起了。”
余霞：“什么时候的事？”
谢澜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想，苏啾啾掐了他一下，不让他说，不停地对他使眼神，后者像是没有发觉似的。
“一年了。”
余霞有些惊讶，“一年了？”
“嗯。”
“……动作还挺快。”余霞沉默了会儿说，她开玩笑道，“我还想着等啾啾毕业上了大学，要是还没有男朋友，就把我外甥介绍给她。”
她虽然怀疑这两人有问题，但也只是觉得他们过于亲密，不像普通同学，倒是没有怀疑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谢澜握着苏啾啾的手顿时更紧了，“这就不用麻烦余老师了。”
余霞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是不高兴了，难得在谢澜脸上看到这样子的表情，她觉得十分新鲜，故意说：“我那外甥长得很帅的，清华毕业，现在在一家国企上班，年收入五十万以上，啾啾要不要试着考虑考虑？”
苏啾啾：“……”
草。
“余老师你别说了。”苏啾啾怂怂地看了眼谢澜，某人脸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再说下去，谢澜估计都要和余霞翻脸了。
余霞：“好了好了我和啾啾开玩笑呢，我外甥都二十多了，啾啾才十几岁，他俩真要在一起，我自己看着都觉得奇怪。”
年龄差太大了。
谢澜还是没吭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拉着苏啾啾站起来，“余老师，没其他事我们先走了。”
余霞：“哟，还在生气呢？”
谢澜又不说话了。
余霞取笑他，“都说了跟你开玩笑的还生气，等到了大学，里面帅哥更多，比你好的一抓一大把，那时候怎么办，要是有人给啾啾送情书，约她出去玩，你不得醋死？”
苏啾啾听得心里咯噔咯噔的响，她转头看过去，果然，谢澜一张脸已经快黑成煤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