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刚的眼神，太让人觉得熟悉了。
那种熟悉感，就好像谢松就在他附近，一直盯着他一举一动，监视着他。
谢澜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他，但找一找总归没错。
他很小时候谢松就和毒品沾了关系，还因此在黑涩会认识了许多人，谢松嘴巴很会说话，讨得人欢心，和好几个派的老大关系都好。
若是那些人想帮谢松出来，不是没有可能，甚至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谢澜回到校门口，围着四周可以躲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很仔细的观察，依旧没有发现谢松，别说发现他了，就连身形相似的人都没看见。
但那道视线依旧盯在他的身上。
这种敌人在暗，自己在明的感觉，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苏啾啾看他在那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等了一会儿后还不见人回来，干脆也下车跑了过去。
“谢澜，你找什么东西啊，我帮你一起找？”
少年听见她声音，眉心皱了下，他回头就拉着她往车子那边走，语气有些埋怨地说：“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吗？下来做什么。”
苏啾啾撇嘴：“我这不是看你找东西吗，想下来陪你一起找呗。你在找啥啊？找到了吗？”
“不找了。”谢澜说道，将她推上车，自己也坐进去，然后让司机开车。
找半天没找到，真要是谢松的话，他肯定躲起来了。
谢松玩躲藏倒是挺有一手，上辈子人X毒的事情被曝光，明明就在一栋楼里藏着，十来个警察找他都找了一天才把人给找到。
苏啾啾没下车他倒是还想再找找，谢松眼睛盯着他那么紧，学校门口能藏人的地方就这么几个地儿，总能找到的。
可她过来了，他不敢拿她去堵谢松到底在不在这。
苏啾啾眨眨眼：“所以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谢澜沉默了会儿，他转过来看着她，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跟她说，就听见自己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发现是路衍洲给他打的电话。
谢澜眼皮子跳了跳，一股不好的预感由心底生出。
苏啾啾看他半天不接电话，凑过来一看，催他：“衍洲哥给你打的电话，你干嘛不接呀，快接快接，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们说？”
“……”
谢澜看她一眼，吸了口气，接通电话。
路衍洲声音从那边传来——“谢松不见了。”
果然是这个事。
谢澜不知为何听见这个消息没有很紧张很害怕，反倒是松了口气，大约是确定了那盯着他看的视线就是谢松。
“什么时候不见的？”他淡声问。
路衍洲有些讶异他反应竟是这般平淡，不过也没多问，只道：“具体时间未知，今天有人来警局探视他，才发现被关在里面的人不是谢松，是另一个人。”
“谢松被掉包了。我们调查了监控录像，但只记载了近来半年的监控，我们推断，很有可能是半年前就被掉包了。”
“你八个月之前不是来探视过他一次吗？那次都还是他，半年前被掉包，时间应该就是在你探视之后的两个月内被掉包的。”
路衍洲说着，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谢澜张了张口，想跟他说自己半年前看见过一个身形形似谢松的人，话到了嘴边，他又换了另一句说：“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见面再说？”
“行。”路衍洲答应得爽快，“你和小啾是刚放学吧？我现在来你们那。小啾知道吗？你没开免提吧？”
“没有。”谢澜说，在接通电话的时候，他就把声音开到了最小，苏啾啾是不可能听见的，“那我在家等你。”
“嗯。”
挂了电话，谢澜不由得沉沉吐出一口气，难怪近日来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应该就是谢松的事情了吧？
半年前就跟人掉包，还在那么多人的监视下掉的包，胆子很大。
但，怎么做到的？
谢澜眯了眯眼，想到八个月之前最后一次见谢松的时候，心情忽然变得很烦躁了起来。
“谢澜，你怎么啦？”察觉他情绪有些不对，苏啾啾凑过来，满脸关心：“衍洲哥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谢澜还是没打算将谢松被掉包出狱的事情和她说，想等晚些时候和路衍洲商量再做决定。
他伸手抱住她，低头轻轻地在女孩白嫩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声音低低道：“我和衍洲哥有些话要谈，等会儿回去了你早些睡。不许偷听。”
苏啾啾：“……”
她翻了个白眼道：“那隔音效果你觉得我就算躲在外面偷听，听得到你们说了什么？”
谢澜揉了揉她脑袋，“听话。”
“知道了。”苏啾啾把他手拍开，“你不要摸我头了，再摸长不高了。”
谢澜笑了笑，没说话。
回家后，谢澜就催促着她上楼洗漱，自己则是坐在沙发上等路衍洲的到来。
他像是一路飙车过来的，他们回家没十分钟，路衍洲就到了。
“书房说？”路衍洲跑进来的，风尘仆仆的模样。
谢澜点头，带着他去二楼的书房。
苏啾啾听见声音，拉开门朝他俩看了眼，见二人脸色都十分严肃，忍不住问：“你们到底要说什么悄悄话啊？有这么严重得让我都不能听？”
路衍洲：“晚点再跟你说，赶紧睡觉去。”
谢澜也给了她一个眼神，“去睡觉。”
苏啾啾：“……”
她撇嘴，不满的冲着二人冷哼一声，关上门了。
躺在床上，苏啾啾闭着眼，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想着路衍洲和谢澜两人。
他们要说什么事啊，为什么要避着自己说，还不能让她听见。
回想起先前在车上的时候，谢澜接到路衍洲的电话，刻意的把音量调小，她完全听不见路衍洲和他说了什么，谢澜也没有怎么说话，只应了几句，猜也不好猜。
苏啾啾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特别的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躺床上半天都睡不着，最后干脆起来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