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对谢澜真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他这样她就觉得无所谓，但她真对谢澜有那么点儿感觉了，再这样就真挺难受。
…
谢澜沉默的看着她，听完她说的这些话，脸上表情始终淡漠如一，没什么变化。
“谢澜……”他不吭声就这样默默地盯着她，苏啾啾心里也慌，她伸手戳戳他脸：“你别这样看着我啊，说话啊你，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她是真的被他盯得慌，小脸满是焦急。
谢澜抓住她戳自己脸的小手，声音淡淡地说：“可我原本就是这样。”
“你既是看书来的，应该知道我的过去。我以前就是这样，只是在遇见你后才变了一些，现在不过是恢复原来模样，仅此而已。”
苏啾啾呐呐的看着他，想到了小说里最开始对他的描写，的确如此。
谢澜的经历让他对谁都冷淡，在她还没穿今这本书的时候，他在学校性格孤僻，班里没一个跟他玩的，后来她穿过来了，才有了些改变。
谢澜又说：“我会打架。”
他看见她怔了一下，他嘴里没停，继续道：“那次在山脚下的小木屋那里，不是徐佳晨打的王波那一群人，是我动的手。”
苏啾啾彻底愣住，“你……你打的？”
书里倒是没写谢澜会不会打架，只是她觉得他从小就被谢父毒打，吃没吃好，穿没穿好，在男生堆里是最瘦的一个，别说打架了，风大点儿都能把他给吹跑。
所以，其实他会打架，只是自己没往那方面想？
那也不对，她记得自己有次是对他不会打架这事儿怀疑了的，但后来因为什么被她打消了那怀疑。
“嗯。”谢澜很坦然的承认了，他目光紧紧锁在眼前小姑娘的脸上，不错过她任何一丝一毫的反应，哪怕是个小小的微表情也是看得仔仔细细：“还有他在学校污蔑我偷你项链的那次，也是我。”
那一次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其实谢澜不说，苏啾啾都快要忘了。
她听见他说的话小脸略微迷茫，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次。
她咬咬牙：“可是你当时明明……”
她记得他当时也是受了伤的，而且看起来还要比王波他们严重，很多，王波他们一点儿伤都没有，就嘴上嚎着疼。
谢澜眨了下眼，缓声说：“我装的。”
苏啾啾：“……”
“山脚底也是装的，我故意推在徐佳晨的身上，让你们觉得是他打的。”谢澜没有丝毫隐瞒的说了出来，他看着满脸震惊的苏啾啾，声音淡淡道：“我还装了几次白莲，为的目的，就是想得到你的关心。”
苏啾啾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完全就是目瞪口呆。
她咽了咽口水：“不，不会吧？真要是这样，我不可能不会看出来啊……”
她没穿书之前，可是号称鉴婊小能手呢，他要真装绿茶白莲，她肯定一眼看出来了。
谢澜见她不信，问：“我是不是偶尔在你面前提起过去？”
苏啾啾点头：“是……”
“每次提起的时候，你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可怜，很心疼我？”
苏啾啾再次点头：“是……”
“还有这手。”他举起左手，上次在警局故意在玻璃碎片上扎得血肉模糊的手背还没好完全，已经留疤了，“这也是故意的，只想博取你的关心。”
“……”
苏啾啾说不出话，傻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了句：“谢澜，你是不是……这儿有问题啊？你要想我关心你可以直说啊，没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多疼啊……”
受的伤可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他做这些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很疼吗？
这要是自己，打死她也不会这么做。
谢澜淡声说：“习惯了。”
就是这句话，让苏啾啾脑海里一下子想起许多片段，于是她发现确实是像谢澜说的这样，他那几次故意提起他过去，末了都会来一句“习惯了”，然后成功博到她的关心。
她满脸复杂：“真没必要……”
“那不重要了。”谢澜说着向她靠近一些，“现在重要的是，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无知，我会打架，也会抽烟。我现在在你面前展现的，就是最原本的我。”
“我会因为看见你和别的男生说话，哪怕是祁峰和陈辞，也嫉妒，只想你跟我一个人好。”
“我会因为看见有人碰你一下，不管是男是女，都想把那人捆起来毒打一顿。”
两人的鼻尖因他的靠近触碰到了一起，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喷在苏啾啾小脸上，热乎乎的，激得她脸一阵滚烫。
她望着少年那双眼，是很淡漠，以前他看她时眼神很温柔的，现在虽然也是，可他眼里还是有她。
并且只有她。
这个认知让苏啾啾心脏猛地狂跳了一下，喜悦霸占了整颗心。
接着她就听见自己问了句，“那又如何？”
谢澜眨了下眼：“我这样子，你还有感觉吗？”
苏啾啾也眨了下眼：“有啊。”
她语速慢吞吞的说：“怎么会没有呀。你只是恢复原本的模样而已，又不影响我对你的感觉，除非我对你的感觉是假的，才会因为你变回原本模样就没了对你心动的感觉。”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几秒，才继续道：“况且，我要真喜欢你，喜欢的自然是你这个人，从你头发丝到脚底都喜欢，没有哪一处不喜欢，你所有的不好我都能接受。”
她这话一下子击中了谢澜的心。
他眸光紧紧锁在她脸上，问她：“所以呢？”
“你是喜欢，还是仅有一点心动的感觉？”
苏啾啾被他给问住了。
她皱着眉想了半天，摇头十分老实的回了句：“不知道。”
“……”
“哇你这什么表情？我是真不知道！”
“……”
“我以前又没谈过恋爱，我哪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她撇着小嘴哼一声：“我知道自己对你有心动就已经很不错了，这才多久呀，你就想我从心动的感觉直接变成喜欢，中间不需要一个过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