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我这人挺自私的
“哟，回来了？”苏啾啾看见他回来，小脸露出笑容：“你快来，我叫的猪蹄汤，还挺好喝。”
他没回来的时候她盛了一点尝味道，还不错。
“嗯。”谢澜走过去坐下，“谢谢。”
“害，跟我还这么客气。”她笑嘻嘻说，顿了下又道：“以后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她可是记得，谢澜年纪轻轻就检查出肺有问题，就是抽烟抽太多导致的。
他这人没有个节制，在学会抽烟后，经常性的心情不好、烦闷就会抽，有事没事就来一根，肺能好才怪了。
谢澜这次沉默着没应声。
良久，他才低低地“嗯”了一下：“好。”
隔了几秒，他又补充一句：“听你的。”
“吃这个菜，不辣。”苏啾啾往他碗里夹菜，一边啰啰嗦嗦的说：“你有啥心情不好的可以跟我说说，别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坏心情都要说出来，不然一直闷在心里只会让你每次想起的时候，心情都会因为那件事情而变坏。”
“……”
他安静地吃着东西，听她唠唠叨叨了好一会儿。
“我可以当你的垃圾桶。”
他手一顿，停下投喂自己的动作，抬眸看她。
小姑娘坐在他对面，白嫩的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那双眼睛水盈盈的，眼里有光，亮得像夏日夜空里的星星：“你有什么不好的心情就往我这扔，我全都接受，好吧？”
她那话好像一下子戳中他心窝。
谢澜手抖了下，眼眶不知怎的有点润。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种话。
谢澜心情很是复杂。
“啾宝……”他突然开口喊了声。
这是他今天叫她的第二声“啾宝”，苏啾啾只在下午用他手机打车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这个备注，没想过他会真的叫出来。
之前在医院他叫她的那一声，因为有顾行书的存在，她很快就忘记了，没有放在心上。
而这一声，顾行书没在，她也听得真切。
苏啾啾心尖尖像是被电了一下，有些发软，还跳得很快。
“干嘛？”她随口问，撩了撩耳发，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谢澜一双眼睛紧锁在她脸上，问了个好像心里一直都有答案，又好像没有答案的问题：“为什么突然间对我这么好？”
她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然后开始变得沉默。
谢澜也没管她，自顾自的又说了句：“我这人挺自私的。”
“有人对我好，我就想这个人只对我，不许对别人好。一旦她对别人和对我一样好，我就会想，是不是我对她来说，和其他人对她来说没什么两样。”
“……”
苏啾啾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谢澜还在说：“有时候我就很烦祁峰他们。你老对他们很好，我就感觉我在你这里和他们都差不多，是一个样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虽然本来也是这样，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我自私。”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啾啾，想从她脸上或眼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自私的想我在你这里是特别的存在，我跟他们不一样。”
她有时候给他的感觉，就是那种，他在她这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跟祁峰、左舒雨秦落他们不一样，就比如说刚刚，她对他说的那些话，说可以当他的垃圾桶，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全都可以跟他说。
谢澜知道可能是自己第一次听见有人跟自己这么说，才会这样想，但大多数，他觉得苏啾啾给自己的感觉，就是那样。
但有时候，他又不会这么想，他会觉得自己和祁峰他们一样，于她来说，都只是在这个时期这个阶段的过客。
往后那么长，他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兴许，走着走着就散了。
…
谢澜说了这些话后，气氛忽然间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苏啾啾坐在那浑身不自在，她觉得自己该回应点他什么，又感觉自己好像不管说什么，在他那里都会有两种意思。
谢澜一直都没什么安全感的，这点她能感觉出来。
她成为书里的苏啾啾后，跟他处了一个月，他都对她抱有那种警惕心，就看起来已经和她关系还不错，算融洽，但只要再进一步，就会发现并不是，他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在对谁都没有安全感的人面前，不管你是做什么事，还是说什么话，落在他们的眼里、耳朵里，都会自动翻译成两种或者三种意思。
苏啾啾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这会儿想说什么，又怕他误解自己的意思，想成另一种意思。
她纠结了许久，都没开口。
谢澜看她一直沉默，也不知在想什么，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些。
他也不再说话，安静地吃着东西，只是情绪又恢复到了抽烟之前，不过没有那么烦躁，只是低落。
苏啾啾看他这幅模样，吃饭也有点儿味同嚼蜡，吃不怎么下了。
她放下碗筷，动静有点儿大。
“那个……”她轻咳一声，试图将他注意力吸引过来，可谢澜只是动作顿了下，就又继续，没有抬头，没有停的意思。
苏啾啾知道他在听，她便继续往下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就……就我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实意的，没有骗你。”
她是真不知道要怎么来回他刚刚说的那些，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瞎几把乱扯：“人都是自私的，你有那种想法并不奇怪，有时候我也有那种想法。”
“而且我觉得……”她眨了眨眼，看着少年清冷英俊的脸，别别扭扭的说了句：“我觉得，你在这里我和祁峰他们确实是不一样的。我对你好像挺特别的，你没发现吗？”
她从一开始就对他和祁峰他们不一样。
谢澜：“我们说的好像不是一个话题。”
他说的不一样，和她说的不一样，不是一个不一样。
苏啾啾皱着眉：“是一个话题。”
她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而已。
“不是。”
“……”
“好吧。你要这么觉得我也没办法。”她耸了耸肩，来了句渣女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