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落的眼睫，微微的颤了颤。
这也就是说……
娘亲的悲剧。
她的出现。
皆是因为，这一个预言。
而煌无忧，奋进心思算计了那么多。
也就只是为了这个预言。
得天下……
夜清落粉唇，勾出讥屑的冷弧，眼底的嘲意更甚。
她该笑自己在预言之中，是那么神圣尊贵的存在。
还是该笑煌无忧……为了所谓的预言，如此……“牺牲”？
“但，无忧尊者并没有因为，得知预言后，便放过幻族。”褚无心清冽的嗓音，再度传来，“在幻族那部分狼子野心的人，倾尽一切帮助他，只为求得一个长生之法之后……”
褚无心顿住了。
清鸽清越温婉的嗓音，接上了话：“为保这个预言，只有他一个人知晓，所以……他灭了幻族。”
这的确，是煌无忧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幻族活一天。
这个预言，就会有被其他人知晓的一天。
一旦预言被知晓。
神皇之皇就会被无数人盯着。
他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计划出现偏差？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
杀了……除他之外，会知晓这个预言的人。
也就是……覆灭幻族。
清鸽眼底，袭卷着熊熊焚烧的火焰。
她五指紧握，看向夜清落的眼神，充满了憎恨与愤怒：“本公主就是幻族的人！我们幻族，就是因为你的父亲，才会惨遭灭族！”
万年之前。
煌无忧灭族之时，恰时幻族公主因幻族习俗，在祖坟祭祖，需守墓三月之久。
一行前往的还有几十名幻族随从。
也就是这一批人。
成为了幻族最后的血脉。
幻族公主利用幻族能力，得知了事情的一切。
便发誓要找到煌无忧，为幻族报仇。
历经万年以来。
如今幻族之人。
也就只剩下了……他们这些人。
而且，大部分都已经不是纯粹的幻族血统……
就连如今的幻族公主清鸽，也并非是纯粹的幻族血统。
听着关于幻族的一切事迹。
夜清落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淡淡地掀了眼皮，目光落在清鸽身上：“第一，那个人，虽然是我血缘上的父亲，但……亦是我的仇人。”
“第二，幻族灭族，固然有煌无忧大部分的原因，但终归有一部分原因，是你们幻族祖先，曾对长生的执念，走错了一步棋。”
她顿了顿，狭长媚眸微挑：“在你的立场上，你觉得是煌无忧的错，是我娘亲的错，是我的错。”
“但，在我的立场上……一切，都是你们幻族的错。”
清鸽的脸色，倏地铁青，那精致的脸庞都扭曲了起来：“我们幻族被无忧尊者还得灭了族，这还是我们的错？！”
“那么……我娘因为你们幻族的一个预言，被煌无忧如此利用欺骗，导致最后为了天下苍生，拿命封印了他！难道这一切，不是因你们幻族而起？！”
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谁对谁错。
只不过是看，站在谁的立场上罢了。
夜清落的反问，让清鸽嘴巴动了动，却又根本吐不出半个反驳的字眼来。
她拳头握得更紧，根根手指都泛起了青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