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小妖精有气无力的喊了他一声。
她的目光微微颤抖着，“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嫣儿。”
小妖精是猜出了其中的原由，她颤抖着声音问着，想要在自己死之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凌风在听到嫣儿这个名字后，他的心头突兀的一颤，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目光里充满了心疼。
“墨嫣。”他回应了小妖精一句，又似乎是在喊了小妖精一句。
“呵呵…”小妖精微微的咧了咧嘴。
手腕处的手链泛起了粉色的灵光，她的脑海中顿时的一阵疼痛，许多的记忆充斥在他的脑海中。
这一刻，小妖精什么都明白了。
许久…
她微微的冲着凌风一笑，“对不起。”
她皱着黑眸，似乎是心碎了一般的对着凌风说了一句。
“是我一直以来不知道，你对我的付出，还差一点的爱上了别人。”
她低声说着，气息是越来越微弱。
她又沉默了片刻，“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不值得。”
曾经的小妖精是真的爱凌风的，她把凌风当做了自己的生命，可是现在，她的心里似乎是装下了另外一个人了。
她对不起凌风。
楚麟枭听着他们的对话，心头一阵的心疼，就似是万箭穿心一般。
他第一次感觉到，失去了小妖精，他的心里原来这么疼。
凌风冲着小妖精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话落。
不远处，一个紫衣少年飞快的飞了过来。
他是第一时间的落在了小妖精的身旁。
将对面的凌风和楚麟枭打量了一番后，赶紧试了一下小妖精的脉搏。
小妖精已经是要接近陨落了，她的气息正在一点点的减弱，灵力也是在消散。
楚麟枭和凌风还是一副看上去能打一架的模样。
“你们可知，她已经接近陨落！”紫曦满含着泪水，颤抖着声音冲着楚麟枭和凌风大喊了一声。
楚麟枭的胸口处一阵的巨疼，他本来是已经抱着与凌风大战一场的想法，却在听到紫曦的声音后，心头一紧。
紧接着，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曾经他与小妖精在一起时的画面。
一切一切。
他是越想，心里就越是疼了几分。
紫曦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楚麟枭的身旁。
“枭儿，你可还认得我？”紫曦轻声的叫了楚麟枭一声，然后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楚麟枭原本因为胸口处的疼痛感，已经是半跪在地上了了，他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全身都在散发着寒气。
在听到紫曦的声音后，他才缓缓的抬眸，目光落在了紫曦的身上。
他并没有认出紫曦是谁，但也的确是越看紫曦就越是觉得他眼熟。
久久，他终于是想了起来。
百年前他曾经去过仙界，那是，他因为太小贪玩，打坏了一只在神殿的琉璃盏，就是紫曦帮助他，恢复了那琉璃盏。
免了他差一点的受罚。
“紫曦上神？”楚麟枭哽咽的喊了一声。
在凌风和紫曦的面前，楚麟枭其实算是晚辈的。
而紫曦当年帮助过自己，他自然也是将紫曦视为尊重之人。
紫曦轻轻的点了点头。
“当年，凌风的确是与墨嫣在一起，后来，墨嫣为了救凌风，放弃了生命。”紫曦紧接着的说着。
“凌风是个重感情的人，他耗尽了心血，用自身来精养墨嫣的魂魄，最终将她重塑。”
“的确，他这样做确实是伤害到了你，他替他像你道歉。”
“可是，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起的的罪责，都在我们，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再救她一次。”
紫曦说着，转眸望向了身后的小妖精。
楚麟枭的内心深处是尊重紫曦的，所以对于紫曦的话，他也是相信了几分的。
再加上，他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小妖精之前与自己在一起时的所有的回忆，让他隐隐的对小妖精产生了几分信任。
或许，小妖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收起了手中的长剑，缓缓的走到小妖精身旁。
此刻，小妖精几乎是只剩下最后的几息气息了，楚麟枭亦是几乎都要感应不到她的呼吸了。
他半蹲下身子，黑眸紧紧的皱起，锐利的目光直击小妖精的肉身。
“我只问你一句话。”他冷冷的开了口，“你可曾有真心爱过我？”
他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的龙族太子，竟然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
此刻，只要小妖精说，她是爱自己的，那么楚麟枭也一定是会相信她，他也一定是会想尽办法的去救小妖精的性命。
小妖精冲他微微一笑，她有些吃力的伸手想要拉住楚麟枭的手。
见状，楚麟枭赶紧上前，握住了小妖精的手。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但是这一世，对不起。”
她吃力的说着，眼睛里的泪水缓缓流下。
楚麟枭并不是傻子，他听明白了小妖精的意思。
言下之意，其实她是爱过楚麟枭的，只是，当她知道了凌风为她所做的一切之后，她不能对不起凌风。
这一辈子，是凌风用自己的命，换回了她的命，所以，她没有办法再爱楚麟枭。
但所有下辈子，她一定会好好的爱楚麟枭。
胸口处的疼痛感，再次席卷楚麟枭的心房，他这不是被反噬所以才会胸口疼。
而是因为一个情字。
小妖精的回应，让他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也没有任何可以怪她的。
她说的对，她的做的也很对。
…
又不知是过了多久。
“现在唯一能留住她性命的方法，就只有你的心头血。”紫曦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此时此刻，紫曦与凌风都没有办法再救小妖精了，如果楚麟枭不用自己的心头血救她的话，那么，小妖精也就只有一死了。
楚麟枭明白。
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凌风，“好好照顾她。”
他何尝能看着小妖精死呢，这一世，即使不能与小妖精在一起，他也会护她周全。
说罢，他伸手右手，一把用冰制成的银针幻化在了他的手心。
他笑着看了小妖精一眼，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个释然的看起来像真正笑的表情看小妖精。
小妖精一顿，她知道楚麟枭是想要救自己，可她之前也有听玄灵谷谷主说过，楚麟枭的心头血只剩下了两滴。
如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