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姨，你怎么说话还是这般没有正行?”
黎落烟听了灰灵的话，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低头抱怨道。
而站在远处的顾寒青，看着灰灵，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黎落烟瞥见了，大概也猜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也就替他问了出来。
“火姨，我外公，还有顾爷爷还好吗？”
“放心吧，他们好着呢，”灰灵伸手，在黎落烟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临出门前，我还听两人商量着要出远门呢。”
听了灰灵的话，黎落烟转而看向顾寒青。
四目相对间，一切尽在不言中，却足以知晓眼神里所有的含义。
“好了，大冷天儿的，别站在这里说话了，先回客栈吧。”
黎落烟挽着灰灵的手臂，又朝着不远处的顾寒青招了招手。
……
次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照在了客栈房间的地面上。
黎落烟还是如往常一般，起床洗漱之后，就去隔壁找顾寒青。
若是按照以往，她只需要走到门口，顾寒青就会过来给她开门。
可今日，黎落烟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甚至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屋里都没有半点儿反应。
一种不安的感觉直直从心底蔓延，最终将黎落烟裹了个严严实实。
往后退了两步，拎着裙摆，黎落烟抬脚，直接将那扇紧闭的木门踢得倒在了地上。
屋里，顾寒青还在床上睡着，就算这样大的响动，都没有将他惊醒。
“寒青，”瞧着这样的顾寒青，黎落烟从门上踩过，冲到了顾寒青的床前。
床上的人，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看起来，就像是睡熟了一般，丝毫没有半点儿异常。
但就是无论黎落烟怎样喊他，甚至伸手去摇晃他的身体，他还是没有反应。
“落落，大早上的，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寒青小子欺负你了？”
门外，响起灰灵慵懒的声音。
话音刚落，灰灵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火姨，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寒青究竟是怎么了。”
黎落烟回过头来，眼泪汪汪的看着灰灵，语气呜咽。
第一次见黎落烟哭得这样伤心，灰灵也一下子清醒了，三两步走到顾寒青的床前，伸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他中毒了。”
片刻之后，灰灵放开了顾寒青的手腕，说得肯定。
“中毒？”黎落烟抬起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为什么我检查不出来？”
“这种毒，名叫梦貘，中毒之人，会陷入无尽的梦魇之中。”灰灵叹了一口气，“江湖上，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种毒了。”
“不会啊，我和寒青吃的东西都一样，而且，屋里我点上了香，他根本不会有中毒的机会。”
“再好好想想，有什么东西是他吃了，你却没有吃的。哦，对了，这种毒失传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此毒带有苦味，很容易被人发现。”
灰灵提醒她。
听灰灵这样一说，黎落烟忽然想起了他们在玄天宫喝过的那杯青山绿水茶。
“我想起来了，是君无邪。”
“此毒极难解，若是能拿到解药，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