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一切想要反驳的都被顾毕说了，脸色青了又白。
自己想要出名这个是不可能完成了，还踩着顾毕上位？顾毕没把握敢接这个官司？
但是他在某种程度上，也能预料到自己的‘红’。
看着周围旁观席上的记者和小声讨论着的围观群众，他简直想挖个地洞把自己钻进去。
他咬了咬牙，直接承认了自己败诉，“对不起，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是我们败了。”
他也不得不这样说，只要能把他即将‘红’的牌子挽回一点，他都能说得出来。
来这一趟，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孟荞直接骂了，“律师你说什么话！他们都是说的假话啊！我这边还有资料！他是假的啊！”
她穿的一身红色，如同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成功，结果简直是人群中最亮的一颗星，还是让人不齿的那种。
温袁山看着温秋雨，呐呐的张口，“侄女，秋雨…”
温秋雨用脚想都知道他是想要求情，淡淡一笑，没有回话。
顾毕的确是个精英律师，逻辑严谨密切，让人挑不出一颗刺，教授帮她这一把，倒是让她感谢了。
孟荞一家随着法官锤子的敲下，直接宣布了那两处房产的转移，和对温秋雨的精神赔款三十万。
因为温袁山的确是她父亲的‘兄弟’，也有一定资格继承一点遗产，所以那五十多万是收不回来的。
但是温秋雨这十多年受的精神挫折的赔款，也有三十万。
孟荞一家破口大骂温秋雨是个白眼狼，结果被下庭后的记者拍了数张丑照。
那个砸温秋雨臭鸡蛋的男人藏在了人群中，没道歉直接就走了，在场几十个围观的人竟也没一个人对她道歉。
只是一致的转移了战场，骂着孟荞是不要脸的女人这样的话。
温秋雨也没期待能被道歉，毕竟太多人敢做不敢当，听风就是雨。
温顾枉却气得不行，咬着牙低骂，“你骂我的劲去哪儿了？打我的劲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不反驳他们！”
温秋雨只是淡淡的说，“我解释了，他们会听吗？”
“他们会笑，笑你满嘴谎言骂你不要脸。就算真正的事实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也只会说自己早就知道会是这样、肯定是炒作、这样的话。他们永远不会道歉，对于陌生人的语言攻击总是不容易轻易负责任。”
“就算我把他们打了，也不过是更坐实了我‘坏人’的这个角色。就算我不是，他们也会说那我性格也太爆经不起讨论。”
温顾枉沉默了下去，半晌才从喉间一字一句挤出低声，“那就这样算了？”
那就这样算了？
受这些委屈？
温秋雨通过了回京城的飞机场安检，拿上了手里的钢笔放在上衣口袋。
秀气的表在她纤细的腕上有些优雅，也挡住了那些自残的伤疤。
“所以5G时代马上来临。”
“他们要为他们说的每一个字付出责任。”
她穿过了等待室，倒了杯热水，“正是因为有残缺，我才要去改变。”
温顾枉沉默着，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仿佛在闪闪发着光，不刺眼、柔和。
包容一切的温柔。
“我要有一天，每个人是用看认识他人的，而不是听。”
她喝着热水，拉起了摔倒在地上的孩童，孩童的妈妈冲她道谢，她也冲对方友好笑笑。
“有礼貌的人不比那些人少，不是吗？美好的东西也是。”只是太少人去用那种眼光去发现罢了。
今天丢了钱，今天崴了脚，今天被上司骂了，都是不快乐。
但是你赶上了去公司的末班车，同事听说你来了月事身上不舒服帮你做了PPT，上司责骂你过后用了一个下午改你的文案。
“不快乐的堆积得多了，人就不快乐。”
“何必去堆积？”她轻笑着，对原主说也对温顾枉说。
温顾枉若有所思。
孟荞那边的房子法院过了一个月不到就直接转移到了她的名下，两个房产证也寄到了她的住处。
她不知道孟荞一家是怎么凑齐的三十万，但是顾毕打的官司上面的印章显示，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凑齐。
孟荞不想给啊。
可是她两个儿子都17了，明年高考。不赔的话他们一家都会上征信，心仪的学校说不定会因此挂档。
她骂的整个小区都知道了温秋雨的白眼狼，小区的人才不理她呢。
人家电视台都说了，你们十多年才给别人花几万块！还贪图别人的房子和银行存的遗产！难不成非得任由你欺负？！
网上的热度也很快降了，得到了每个人都不想看到的结局，热度马上降了。
他们要看的是温秋雨是白眼狼，要看的是法官怎么让这个精神病赔的什么都不剩还扫地出门。
而不是他们相信的一边才是坏人，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贪婪洞窟！
温秋雨慢慢的停了药，PTSD慢慢的调养好了，精神分裂也没有了幻觉幻听的现象。
只是她偶尔吃两颗人格分裂的药，又快速停药恢复原来的疾病程度，温顾枉并没有什么影响。
温顾枉也仔细和她讨论过他愿意消失的话题，只要他姐姐能够活得开心，他就满足了。
可温秋雨骂了他一顿，他就再也没提过了。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人格分裂一定就是神经病？喜欢同性就一定是错？不是这样的。
只要不超过道德的底线，沦为法律的恶魔，越过自我与底线。
那么自己愿意的，就一定是正常的。
抑郁症是正常，精神分裂是正常，喜欢同性是正常，爱上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但双方真心相爱的人也正常。
世界上人太多，凭什么非要有一套固定的标准。
5G很快上线，温秋雨并没有露头，也没有参加任何发布会和科研人员合照，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做的一切。
但是研究院发布5G时代正式来临的那天，5G正式取名为了“IRain时代”。
没人知道IRain的意思，连那些科研人员，也不过是发现温秋雨所签的一切字，都没有留下本名，只留下了IRain这个代号。
IRain时代正式开启了实名制消息的时代，每个人对自己的言行都要付出代价，传谣、造谣的人直接被关进了监狱。
对于听风就是雨的一些墙头草，也分别会被检测实名账号信用等级，在等级不够的地方完全发表不了自己的观点。
直到信用等级慢慢升高，不再让自己成为那个习惯性造谣以讹传讹的网络暴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