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吆！我们二姑娘严重了，姨娘不也是想和天哥儿尽下做姨娘的责任，之前因身子不好，入了府也没能好好对待，缺衣断食否？欢喜否？都不知晓，心中着实有愧，所以，才没顾忌别的。”
“有愧？”虞悠悠为锦绣又夹了一些菜肴，不屑道，“柳姨娘，虽然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虞家府内打理之事与我并无关系，可你别忘了我和天哥儿才是血浓于水的至亲！所以……”
虞悠悠顿了下，微眯眼眸，盯的柳姨娘有些发毛，“不管你打的什么注意，都别想碰他分毫！否则……”
柳姨娘从未瞧见过虞悠悠如此袒护过谁，着实给吓愣住了，一时哑言。
“你瞅瞅……这丫头说的什么话！”
“哎，嫁了个好夫君就是不得了，趾高气昂的都目无尊长了。”
……
同桌的妇孺一个个品头论足。
“正是你们口中我这位趾高气昂目无尊长的丫头嫁了个好夫君，才有了今日你们坐在这盛京的豪宅中酒肉欢庆。”虞悠悠猛然站起身。
“你……”表伯母闻言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她们就是这样，只的好处，从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
而今夜母亲没有来，本就喜忧参半。眼下又遇到这一档子事，看来这里她是待不下去了。
“娘子！”身后突然出来殷子衿那温润如玉的声音，“为夫喜静，可否陪为夫回别院歇息？”
虞悠悠抿了抿嘴，转过身，笑颜如花道：“好！”
虞天这胆小鬼，自然筷子都没动，也连忙起身。
可锦绣不一样啊，这傻丫头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蠢丫头，走了！”虞天上前拉锦绣，还被锦绣甩了个踉跄。
“锦绣。”青梅连忙放下手中端茶奉水的活，上前牵制。
锦绣倒是听青梅的，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去追赶虞悠悠了。
一路上，虞悠悠都没有说话。
不是她不想说，是殷子衿除了在外人面前一副对她宠爱有加的模样，平日里就是这般少言寡语，互不搭理的多。
“相公！”
回到别院，各回个屋前虞悠悠叫住了他。
殷子衿扭头看向她，“何事？”
“我……”虞悠悠欲言又止，化为一声叹息，“算了，青梅一会儿会为我们准备吃食，你身子不好，吃罢就早些歇息吧！”
“嗯！”殷子衿淡淡回了句，便当真进自己屋了。
之后，虞悠悠也有气无力的进屋了。
留下院内锦绣和虞天的吵闹声。
吃了青梅给准备的年夜饭，虞悠悠便抱着暖炉围着炭火坐在屋里发呆。
不是她不想睡。
是青梅说了，大年三十必须守年夜，不然不吉利。她是不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可眼下又睡不着，便和他们一起守年夜了。
为锦绣缝制衣裳的青梅，往虞悠悠身边凑了凑，“姑娘是没见到主母失落了？”
虞悠悠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我在想事情，你问的什么话啊？”
青梅默了一瞬，倏尔道：“明明就是想念主母，却还不承认！胆小鬼！”
她不承认？胆小鬼？
呵呵……
或许是吧。
“大娘子！”殷柩突然敲响了虞悠悠屋的门。
虞悠悠微愣，刚巧不用回答青梅。
青梅起身开了门。
“大半夜的你不伺候你家主子，跑来我这干嘛？”虞悠悠白了他一眼，殷柩涨红了脸，有些尴尬，大年三十她不想显得自己如此小肚鸡肠，“说吧，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凤鸣约属下回宫一叙，往日……都是属下陪着主子的。”殷柩一脸为难。
虞悠悠撇嘴，“你不会是想让我……”她严肃的盯着殷柩，“你家主子准你去了？”
“准了，只是属下不忍留今夜一人守夜。”殷柩这人只要不涉及她家主子，凡事对虞悠悠还是毕恭毕敬的，“主子这人一向清冷，其实他心里热乎着呢，这喜庆的日子，属下心有不忍，所以想恳请大娘子能移步……”
言罢，虞悠悠理了理衣裙，站起身，“得！既然是凤鸣想念你了，便去吧！”
“那就多谢大娘子了！”殷柩喜上眉梢，连忙抱拳朝着她行礼，以表感谢。
“都谁去？赶紧的。”送走了殷柩，虞悠悠朝着房内三人吆喝。
好家伙！三人屁股似被钉了钉子般，牢牢固定在位置上，冲着她齐齐摇头。
“得！”虞悠悠一拍脑门，她忘了这三人，两个畏惧殷子衿，一个瞧见殷子衿动她分毫便弯月刀相向，“成吧，你们几个接着吃喝玩乐，本姑娘去。”
言罢，便朝外面走去。
呵呵……
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以为这三人会怜惜她，抱着瓜果小玩意什么的同她一起去。
果然，她高估了自己。
进了殷子衿厢房，就算火盆子比她那屋还多，可还是给人一股寒意。
屋内正点着一盏画着山水画的八角灯，殷子衿坐在桌前边默不作声的吃茶。
听见她夺门而入进了房间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轻描淡写的问她：“你来干嘛？”
不知为何，霎时虞悠悠便有种太不矜持，稀罕来他屋，还被数落的感觉。
“你的好家仆，不忍大过年的你独自一人，便求我来陪你守年夜。”言罢，虞悠悠调整好了情绪，便笑盈盈的坐到殷子衿身边，“相公，殷柩说你？是个内心热乎的人，当真如此？”
“你觉得呢？”殷子衿不答反问。
虞悠悠一愣，哎呀！只顾挽回颜面，问的太直白了！不过，就算问的不直白，她觉得殷子衿也不会顺着她的话走。
“要不要出去走走？”殷子衿见她不语，倒是提出了个小建议。
结果。
与殷子衿大晚上的便散布于比往日还繁华混乱的街道上。
家家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就连那烟火也是不绝于耳。
殷子衿沉默的走着，虞悠悠就那么乖巧的在跟着，闲得无聊，便扯了两句：“相公，你是哪一年入的京？又是何事决定辅佐秦墨吟的？”
殷子衿怔了下，此次却没有套路，“很早了，入京前，我们师徒二人便有书信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