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终究是年幼，这小子一听是吃食果真眼神明亮起来。
虞悠悠肯定的点点头，这才顺利摆脱这小家伙。
马车上。
殷子衿一路品茶看书，依旧如他往昔那般淡然模样。
“相公！你不怕我追查皇后所诉之事？万一……”虞悠悠面色为难，毕竟若真是秦墨吟参与，才间接导致阿姐丧命的，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位王爷。
“没有万一。”殷子衿蹙眉，他对秦墨吟的了解，这小子早些年绝非能做出那般恶毒的事，“若是有，那娘子想如何处置，为夫都会帮娘子。”
他到是对这个徒弟格外自信，虞悠悠这才放心，“若真是，那就多谢相公能忍痛割爱了！”
“嗯！”殷子衿应了一声，他不信上一世自己看错了人。秦博易好战，和老皇帝极为相似，欢喜喊打喊杀。秦靖宇为人放荡不羁，根本不适合坐皇帝的宝座。其他皇子自知平庸，也就秦墨吟还算得上一个施行仁政的好苗子，对宁泉日后百年助益匪浅。
而秦墨吟上一世也着实没让他失望，登基后减赋税，严惩贪官污吏，微服私访体民情，着实让宁泉繁荣昌盛了许多。
况且，这小子当初第一次见面，连杀只鸡都不敢，岂会对虞悠悠的阿姐行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除非……除非秦墨吟伪装的太好，好到蒙蔽了他两世的眼睛……
……
灵羽王爷的府邸着实气派。
下了马车，便听到一阵阵嘤嘤的哭泣声。
“殷先生，殷大娘子到~”管事的瞧见来人，连忙大声通报。
还没进府邸，秦墨吟便一身素服，急匆匆的前来迎接，拱手行礼，“师父！小师娘！”
这声音略带沙哑，但却显得有些意外。
怕是他根本想不到，一向不问世事，连皇后去世都没上柱香的殷子衿，会来他的府邸。
虞悠悠打量着他那胡子邋遢的脸，还有那微红的眼眶，更能确定他对灵羽王妃的爱意。于是，她行礼安抚，“灵羽王爷请节哀！”
殷子衿依旧不温不火罢了罢手，似解释，又似无奈，“娘子和侧妃有些缘分，所以特来上柱香。”
虞悠悠大惊，这家伙说谎的功力不比她差啊。
“这样啊！”秦墨吟连忙唤管家，“阿福，带小师娘再瞧上一眼茗雅。”
“是！”
言罢，还不忘侧身，“师父舟车劳顿，这边请！小歇一下吧。”
殷子衿既然来了，还真不给逝者上香，直接大步朝另一边去了。
不过，还在还有殷柩和秀禾陪着她。
“殷大娘子，这边请！”叫阿福的连忙引路。
“有劳了！”
就这样，虞悠悠便带着好奇心去瞧一个没一丝情分的死人了。
若说秦墨吟是个薄情郎，刚才瞧见的失落悲痛模样都是装的，那她可要好生瞧下这灵羽王妃的死时是否安详了。
到了灵堂，吹打哭泣声更是响亮。
阿福命人点上一炷香递给虞悠悠，“殷大娘子，请！”
“嗯。”虞悠悠接过，朝着灵羽王妃鞠了一躬，接着便把香递给阿福了。
殷柩和秀禾也跟着鞠了一躬，站在一旁等候。
“这边请！大娘子舟车劳顿，也去小歇一下吧。”阿福把香插上，便准备引路离去。
而虞悠悠并未走，而是红了眼眶，衣袖掩唇，“说起来，本娘子和侧妃娘娘还是颇有缘分的……”
怕是满京城都知晓她虞悠悠差点成了苏家的嫡子的大娘子，这王府的管家更不用说了。
“大娘子请节哀……”阿福只能如此安慰。
“上次苏家纳贵妾，瞧着还好好的，这一别竟生死两茫茫……”虞悠悠说着，便掉了眼泪珠子，轻声抽泣道，“既然来了，且容本娘子在瞧上侧妃娘娘一眼可否？”
“这……”阿福面色有些为难。
秀禾瞧着一时没搞明白，她家姑娘何时和这苏家姑娘关系如此交好了，但也不好说什么。
而殷柩，自然知晓她要干什么，只是……他家大娘子演的这出戏，怕是骗了在场所有人。
“怎的？逝者已逝，临了，还不让本娘子在见上本尊最后一面？”虞悠悠说着，眼泪花子便掉的更厉害了。
“自然是可以。”阿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礼节了，侧身道，“殷大娘子请！相信我家娘娘在天有灵，定然心中安慰。”
虞悠悠应了一声，晃晃荡荡，步履艰难的朝着偌大的棺木走去。
其实，她是有些害怕的，毕竟棺木里面躺着的可是个死人。
她就这么趴到了棺木上，还哭喊着，“侧妃娘娘啊……年纪轻轻的你怎就走了……”
声音那叫一个哭天喊地。
当然她也没忘了正事，观察灵羽侧妃的死态安详，面色红人，不似是被人毒害而亡。
为了以防万一，只能伸手上去摸灵羽侧妃的容颜，特别是她那嘴唇。
她知道，皇家注重仪态，死了人那定然花了重工粉饰，让其走的端庄。
可她刚抬起，便闻得一声厉呵：“虞悠悠你干什么？”
虞悠悠吓得一嘚瑟，将灵羽侧妃嘴上的唇脂弄花了，回头望去。
还家伙！竟然是苏城钰。
苏城钰还一脸凶相的瞪着她，“你想对我家阿姐的尸身做什么？”
虞悠悠心道，好巧不巧正在她检查是否中毒时候你丫的来了！
“不干什么，就是想送灵羽侧妃一程。”她只能收起手在衣袖中，另一只手摸干眼泪，不屑道，“被你折磨一呵斥，你阿姐脸上妆容都被碰花了。”
“啊？”阿福闻言，连忙上前查看，“还真是，快！来人，给娘娘上状。”
言罢，瞥向虞悠悠，“既然殷大娘子已经瞧完了，且跟老奴走吧？”
“嗯。”虞悠悠这边起身要走。
苏城钰自小和其阿姐感情身后，闻言，更是怒目而视。
还不忘上前去查看阿姐尸身可有被虞悠悠溅污了。
虞嫣儿后进来，瞥见虞悠悠也在，略显诧异，随即道：“二姐姐竟然也会参加阿姐的葬礼？”
话语间充斥着鄙夷。
虞悠悠路过其身边，冷嗤一声，“再怎么说，也是和我们虞家有着亲戚关系，瞧上一眼是应当的。”
言罢，便大袖一挥便走了。
气的虞嫣儿眼中愤恨，捏紧了拳头，又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