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虞悠悠不屑冷嗤。
“不相信也要相信，你要的证人在我手里！而且……”殷子衿微眯眼眸，‘吧嗒’一声，一子落下，“为夫手中还有更可靠的证据，加起来，就算要不了丞相的性命，那也可以罢了他的官职，获牢狱之灾！”
虞悠悠背脊为之一僵，这诱惑确实挺大，思虑再三，怔怔道：“我若说了，你当真愿意搅乱的宁泉政局？”
“那要看娘子是否袒露心声，理由是否合情合理。”殷子衿嘴角噙着笑。
“好！”虞悠悠一咬牙，“若说我只是看不惯公孙家仗着权势为非作歹，心存善念是假！我只是憎恨，憎恨当初阿姐夫家乃丞相府门生，眼瞅着阿姐喊冤入狱，最后惨死，姐夫家灭门却见死不救！”
“你都知晓？”殷子衿大惊，没想到虞悠悠原来这么早便知晓此事。还是说，上一世这丫头隐藏的太深？
虞悠悠深吸一口气，尽量压抑住心中怨念，“对！实话告诉你，表哥也只知晓我聪明伶俐，却从不知晓我记忆超凡。别看那时候我很小，阿姐出嫁后也并无来往，直到阿姐去世，我在娘亲门外亲耳听到了有人提起过姐夫是丞相大人的得意门生。”
殷子衿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那你就断定，你阿姐的死和丞相有关？”
“之前不确定。”
虞悠悠捏起一枚棋子，随手放在棋盘上，冷冷道：“这要感谢苏城钰，更感谢表哥！”
“纪睿？”殷子衿瞧见虞悠悠所落一子，有些晃神，这丫头竟然破了他的僵局。
“对！”虞悠悠不屑‘冷嗤’，“他们二人一个个都是瞧着阿姐死的人！而且都知晓和皇家人有关。”
“那你恨他们吗？”殷子衿也落下一子。
“阿姐刚去世那几日恨！”虞悠悠又拿起一子落下，“就拿表哥来说，虽然当年没有拼死救下阿姐，可他最起码查了这么多年，想要为阿姐鸣冤是真。这些年，我是看在眼里的！”
殷子衿打了个冷颤，质问道：“那苏城钰呢？”
虞悠悠背脊为之一僵，这正是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为夫知道了，你心中还是放不下……”殷子衿无奈苦笑，又落下一子。
虞悠悠顿了会儿，冷冷道：“要你管！”
“可为夫想要成为你心里的那个人！”
殷子衿直截了当的表露心意，直觉告诉他，就算这一世改变了她的命运轨迹，可她爱苏城钰的心，依旧没有变！就算她死要面子，最终放弃了这门婚事。想必，更多的是成人之美吧？
不然苏城钰的亲笔契约，现在也不会落到虞嫣儿手中。无奈他一世聪明，却独独败在了一个连仕途都要求他的男子手中……
真是，可笑！
虞悠悠深吸一口气，放下最后一子，“殷先生你输了！”
殷子衿回过神来，还别说，真的输了！普天之下，除了父亲大人，虞悠悠是赢她的第一人。
“所以，娘子便要从丞相大人那里开刀？”
“对！”虞悠悠知晓瞒不过他，便一股脑承认了。
“嗯！”殷子衿应了一声，久久盯着棋盘发呆。
虞悠悠见他呆愣，在其面前晃了晃小手，“这理由是否合情合理？”
“合理！”殷子衿回答的干净利索，抬起柔情似水了子，“为夫会帮你，不用娘子亲自动手。”
原本他就没准备让虞悠悠动手，保护她还来不及，岂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虞悠悠微蹙眉头，有些不信，“你只用把那证人交出来便好，我自有办法！”
“你以为通过一些普通百姓的冤案，便能打压住丞相大人？”殷子衿挑眉，松了口气，这丫头终究是年轻，心气不足。
“这就不劳烦殷先生担心了。”虞悠悠可不想让他再赖账。
殷子衿支起下巴，慵懒的瞅着她，“你还有别的证据？”
“有！正在想办法。”虞悠悠涨红了脸，不去瞧他。殷子衿的那张脸，总是让人想入非非，搞的自己似流氓一样。
殷子衿悠哉道：“还是指望你的表哥？”
虞悠悠不语，算是默认了。
“他不行！”殷子衿挥了挥衣袖，“这事，只有为夫能帮你！”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虞悠悠大惊。
‘啪’的一声，殷子衿从怀中掏出一本折子，“打开瞧瞧！”
虞悠悠疑惑拿起，瞧见上面所述内容大惊，“你竟然有他同敌国勾结的证据？”
“对！但这也不够。”殷子衿卖起关子。
虞悠悠不解：“为何？都卖国了，陛下难道不会要了他狗命？”
“陛下昨日已经知晓了，今日他的狗命不是依旧还在吗？”殷子衿温柔一笑，“娘子肯定疑惑，其实，陛下不动他不仅仅因他是皇后的兄长，二皇子的亲舅舅这么简单。”
虞悠悠不解：“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殷子衿道出实情，“你以为这近期两次战乱，钱财是哪里来的？”
“丞相能富可敌国不成？”虞悠悠不屑‘冷嗤’。
殷子衿耸耸肩，“还真是！”
虞悠悠‘咕咚’咽了口唾沫，唏嘘道：“当……真？”
“嗯！所以……”殷子衿凑近她，“这也就是为夫一直没有动这老东西的原因！可娘子既然如此迫切想要了这老东西的狗命，为夫考虑考虑可以尽早出击。”
虞悠悠狐疑道：“殷先生，此次不会食言？”
“为夫何时食言过？”殷子衿挑眉。
“阿姐案子不就……”虞悠悠还未说罢，殷子衿打断了她的话，“阿姐之事，牵连甚广，错综复杂！为夫还没想好拿谁开刀，娘子这不就帮为夫找到了突破口吗？这么多年娘子都忍了，刚来帝京还不甚熟悉这里局势，何须急于一时？”
“那……多谢殷先生了！”虞悠悠起身行礼，经过殷子衿的直言，确实是她自作聪明，急功近利了，“那小女就等不打扰先生休息了！”
“为夫觉得纵然是夫妻，无论真假，娘子还是唤为夫相公动听。”殷子衿收拾起桌上棋子。
虞悠悠背脊为之一僵，瞬间涨红了脸，转身离去。
殷子衿瞧着她仓皇而逃的身影，脸上的笑意僵住。失意喃喃道：“娘子，为夫何时能住进你的心里？何时能明白为夫的良苦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