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一阵外力拉扯，面前突兀的出现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蛋。
陆绵抓着他的袖子，白着嘴唇道：“他在急救室吗？”
“在，我妈现在要过来，在小辞还没有出来的之前，我劝你最好——避开一点。”
季言已经打了电话通知家人过来，等会那一位闹起来，整个医院都要遭殃，更别说陆绵了。
“好，我先去洗手间呆着，小辞脱离危险的时候，麻烦你给我发个信息好吗？”
“好。”
……
陆绵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看见了上面的血，想到上辈子临死的时候，准确来说，她不知道自己死没死，只是在一次痛苦后昏睡了过去，那种十指连心的刻苦铭心的痛，她永远不会忘记。
想起这些的同时，脑海里也出现了季辞干净的面容，她没有对不起他，这一次车祸比起他给的伤害，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所以自己现在的高兴理所当然。
所以她为什么会感到不安呢？
［你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不要多想，大结局后我可以让你真的重回十八岁，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给你制定一个完美的情人。］
系统跟她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蚁，她的情绪同时也影响着自己。
［情人就不需要了，你自己留着玩吧。］
陆绵已经收拾好了，镜子里的女人没有了刚才的苍白，红润重新浮动在脸上，精致又貌美。
她找了一间没有人的隔间，戴着耳机追剧，一追就是一个小时。
大家都知道隔壁有人，却不知道是谁在里面待那么久，久到工作人员都觉得闹鬼了。
厕所外面。
短发护士向另外一个长发护士招了招手。
“我跟你说见鬼了，厕所最后一个隔间里头有一双高跟鞋，但是里面却没有声音，一点响动也没有，我敲了门了也问了人了，然后就听到女人的哭声，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你说是不是女鬼在作祟？”
“没准人家只是便秘不好意思开口呢？”
“我觉得不像，而且医院里的传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短发护士看了一眼旁边的楼梯，“这边下去就是停尸间了，阴气跑出来了正常！”
“行了，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你这不没事吗！”
“好吧，我就是无聊找个话题聊而已，你也太不解风情了。”
“你看那边那个家属好帅啊……”
……
厕所离急救室很近，两人说话的声音被季言听得一清二楚，知道那个莫须有的女鬼就是陆绵。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担心小辞，竟然在厕所里待了那么久，而且还哭了。
谁能想到是陆绵在看电视剧，只是里面的女主角哭得太大声了，从耳机露了音出去。
季辞很快就从急救室出来了，中度脑震荡，加上腿那边受了点伤，没多大问题，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季母都要心疼死了，在走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季言手有条不紊的哄着，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人家都说了没多大问题，你哭成这样干嘛？”
“我不管，我伤心！”
“……”
陆绵这边弹出了一条信息。
不止一条。
一个是季言发的脱离危险，一个是余晓曦问的人在哪里。
倒没有跟自己大吵大闹起来，果然是有女主的气派。
陆绵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腿，拿出包里的遮暇笔，往嘴唇上抹了抹，霎时少了红意，变成毫无血色，然后揉了揉头发，让它变得凌乱起来。
漂亮还是漂亮，就是没那么耀眼了。
出门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从正常转变为悲伤，前后不到两秒钟，系统在空间内都看呆了。
这个女人是学过表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