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蹙眉，将手从女孩的手中抽了回来，女孩却已飞快将玉埙放在了他手中。
他不接，女孩也不收，可怜的玉埙跌落在地，“啪啦”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
少年本来已转身要走，听到这声音，又驻足回身。
就见女孩缓缓蹲了下来，泫然欲泣的模样：“这是我爸给我买的，是我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你你不要就算了，还摔碎了，呜呜。呜呜。”
少年冷玉般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皴裂，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无奈。
薄唇抿了抿，少年终于开口：“别哭了，我赔你。”
“你明天就要出国了，你怎么赔？”女孩低着头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我就要这个玉埙。“
少年低眸望着女孩，她浓密纤长的睫毛沾染了泪水，一滴晶莹的泪珠正摇摇欲坠。
少年心头微软，轻声道：“我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真的？”
少女抬眸，双眸晶亮，见少年郑重点头，她破涕为笑：“我听我爸说，这个玉埙是手工打磨的，可费时间了。这样好了，你去了国外也别着急，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准备，明年我过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你要送我个一模一样的玉埙。”
“明年我没有回国打算。我会让我哥转交你。”他的嗓音清隽清凉，仿佛夏日吹过竹林的风。
“那不行。这玉埙是我当面亲手送你的，你也得当面亲手赔给我。我要你在我十五岁生日那天，亲手赔给我。”
少年的神色又恢复了清冷淡漠：“不可能。”
“……”
女孩瘪了瘪嘴，又是要哭的样子。
少年扶额，无奈让步：“好，我亲手赔你便是。”
女孩的脸上这才恢复了灿烂的笑容：“我还有一个要求。”
少年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什么要求？”
女孩侧头看着他，一脸认真：“这首曲子，是我专门为你写的，我要你学会它，永远记住它。还有，明年我过生日的时候，我想要你吹给我听。就当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少年的脸终于沉了沉：“慕羽，你不觉得你这个要求太过分了些？”
哪有给人吹了首送别曲，还非要人学会、记住的？
“我不觉得啊。”女孩一本正经的。
少年：“……”
不再跟女孩废话，他冷着脸转身就走。
“陆震言。”女孩喊他的名字，“等你明年回来的时候，我不会再叫你哥哥了。”
少年脚步微顿，忍不住回头，“为何？”
女孩站在那株月桂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下来，在她身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风拂过，女孩的长发被吹得随风飞扬。
她站在那一树阳光中，朝着他灿然而笑：“因为，明年我就十五岁了。”
少年蹙眉：“两者有关系？”
“你以后是要做我男朋友的。”女孩的神色，带了异样的认真，“老喊你哥哥，以后你真当自己是我哥哥了怎么办？”
她顿了顿，“陆震言，明年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少年俊脸微黑：“胡闹。”
“我才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
女孩眼波流转，似有星辰蕴在其中，“十五岁在古代是及笄之年，都可以结婚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