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怀中的男人却用尽力气紧握着她的手臂，止住了她的动作。
“婧儿，别……别走。”
楚婧歌看着他如此虚弱，仿佛风一吹就能消散的模样，一颗心骤然千疮百孔，她忍着喉咙的涩意，努力扯出一抹笑容，道，“我不走，我和你一起出去。”
她不知道是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还是故意曲解，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然而冷君烨显然不满意，他再次说道，“别……管我……保护好……自己……木……盒……”
挣扎着说完这句话，冷君烨便再也没有任何力气，直接头一歪便彻底失去了气息。
楚婧歌脚步猛地一顿，不可置信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得到结果后，骤然尖啸起来。
“啊啊啊——！”
凄厉而绝望的喊声响彻整个宫殿，她只觉得心脏骤然空了一大块，仿佛鱼儿失去了水，只觉得窒息压抑。
动手的陌承寂也被之前冷君烨替她挡剑的那一幕震惊了，甚至手一松，连剑都依然插在他身上，没有拔下来。
此时听到她的喊声才渐渐回神，只不过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整个人透着无尽的烦躁之意。
而楚婧歌在短暂的发泄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凌厉而冰冷，仿佛成了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机器，眸中更是盈满了恨意和狠辣。
只有在她看向怀中已经逐渐冰冷的身躯时，才稍微流露出一丝温柔之意。
她轻轻将他放在地上，甚至轻声说，“阿烨，你别怕，我把剑拿出来，等出去后一定想办法救活你，我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一定有办法的。”
所谓的“活死人肉白骨”，完全是传说中的，她此时需要这样的一种说法来给自己的信念和勇气。
话毕，她直接将长剑从他胸口抽出，鲜血随着她的动作喷张出来，但鲜血的主人却没有了任何反应。
楚婧歌眸子黯淡了一瞬，便直接被决绝所取代。
她看着陌承寂，再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若说有，那边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她冷冷道，“你还有话说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这话不是为了想要原谅他，而是因为她确实想知道前因后果，想知道她的阿烨是因为什么原因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同时也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好，趁着走过去这段时间转移他的注意力。
陌承寂看着她此时疯狂又冷静的模样，突然笑了，笑得狂狷而狠厉，反而质问道，“你就是这么爱他？他有什么好？”
楚婧歌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显然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是因为木盒，因为权势地位、修为神位，可听他的话却是因为她吗？
她突然觉得无比好笑，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因为她闹成这样？
司孤允因为她疯魔了，甚至放弃了尊主之位也要花费时间去模仿另一个人，也要寻找她。
冷君烨因为她这些年一直承受着思念而孤寂的苦楚，好不容易柳暗花明了，却又因为救她而死。
陌承寂此时又说因为她？
她突然苦笑一声，她还真是个扫把星，所有和她沾上的人都落不得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