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段全愣住了，听脉？
别说段全，就是黄白江亦是一愣，紧跟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脉还能听？秦九岭，你要是不会切脉，就直接认输好了，何必在此故弄玄虚？”
颜复等人听清秦九岭所言后更是摇头失笑。
听脉？
闻所未闻，荒谬至极！
一旁的王延年更是对着台下大笑道：“大家听见了吗？秦县男居然说脉可以听，简直是胡扯嘛！
大家要是真相信那什么秦医会，只怕治不了病，反而会被庸医治得一身是病！”
王延年可以咬重“庸医”二字，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庸医，说的就是秦九岭。
然秦九岭却不生气，笑吟吟道：“王大人，这你可就误会下官了，望闻问切，古来有之，虽然王大人没有听说过‘听脉’，但谁又说过脉不能听呢？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你！好！那秦县男请便，也好让大伙瞧瞧你这听脉，究竟是什么左道旁门！”
王延年冷哼一声，哂笑道，“不过，要是秦县男你听出来的结果和刚才黄公子说的一样，那你还是不要听了！
天色将晚，大伙还赶着买菜回家呢，没工夫看你在这弄虚作假！”
“那王大人可要睁大眼瞧仔细了！”
秦九岭也不废话，将听诊器在段全惊疑的目光中塞入段全胸间。
为了今日，秦九岭准备良多。
其实说起来，如无必要，他也不想现在用听诊器。
能凭切脉赢了黄白江，自然是最好的。
可他虽然有一个知识宝库，但其中全是理论，就是知道，一时也难以掌握。
尤其是中医，全凭阅历，没有几十年坐诊经验，很容易出现误判。
但听诊器，或者说西医则不同，哪怕没有经验，只要知道症状，对症下药，便可药到病除。
就算不能治根，但缓一时病情轻而易举。
不是谁都能研究几十年医学才会出来行医的，西医速成，在现代风靡世界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
而听诊器，更是菜鸟必备，心跳脉搏清晰入耳，稳准狠，不敢说比切脉高明，但却是上手容易，更有助精准判断。
不过由于是首次使用，且还需要在脑海中翻阅典籍，秦九岭用的时间有那么一丢丢长。
也就是在这一时间里，四面八方都炸了锅。
所有人都在议论秦九岭手里的玩意儿是什么。
若不是怕暴露身份，连李二都惊奇不已地想上去一观究竟。
“辅机，你说这秦小子手里拿那是什么玩意儿？还有，这脉，当真能听？”
“能不能听，臣不敢说。”
长孙无忌微微沉吟道，“但是，秦九岭不是去切脉，而是拿出了这种新奇玩意儿，臣心中反而对秦九岭有了把握。”
“哦？”
李二一愣，“这是为何？”
长孙无忌笑道：“陛下难道忘了那本九洲缥缈录了吗？”
李二恍然，点头神望：“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若朕非天子，定也要如那逍遥子一般，畅游九洲，遍览奇珍！
不过，秦九岭这小子，朕迟早要把他肚子里的墨水榨干！”
“咦，掏出来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惊疑声。
李二忙抬头看，只见秦九岭已经把听诊器从段全胸口拿了出来。
台上，黄白江见状，当即冷笑道：“秦九岭，怎么样，你刚才可有听出脉搏的声音来？”
虽是询问，但眼底却充满讥讽。
显然根本不相信秦九岭所谓的听脉之说。
王延年更是冷哼：“装模作样，秦县男，你倒是说说，这段全身上都有什么病啊？可别真被本官刚才给说中了！”
“很遗憾，还真没被王大人说中！”
秦九岭轻哼一声，懒得搭理王延年，看向段全，“段大夫，秦某观你心跳，你是不是夜里偶有胸闷之感？
且左手，曾受过伤，触动过脉络？”
“这……”
段全彻底傻眼了。
“秦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话间，段全不由瞥向了秦九岭手里的听诊器。
一旁，黄白江闻言顿时色变，惊疑道：“你夜里有胸闷之感？你刚才怎么不说？”
“啊？”
段全微愣，但还是恭敬道，“黄神医，刚才您也没问我啊！”
“怎么，黄公子也知道了？”
秦九岭却是一乐，心情不错，淡笑道，“其实刚才黄公子所言不错，段大夫是膝关节供血不足，但这并不是根本。
根本原因，是因为他的胸部曾受过重击，导致胸腔充血，逆流压迫腿部神经。
需要调离的，是胸腔而不是膝关节。
而且也根本没有黄公子你说的那么严重，因为他久蹲下盘不稳是因为胸腔受损，而不是膝关节充血，且胸腔受损是因为外部重创，因为如果先天受损，段大夫也根本支撑不到现在。
而外力重创，这是可以慢慢恢复的，一旦恢复，则症状全消。
至于左手……”
秦九岭顿了顿轻笑道，“是因为我听出了他左手那边的脉搏跳动和右手不太相同，显然有脉络受伤。
再结合外力导致胸腔受损，以及受损程度，想必段大夫最近半年内，曾经伤到了胸腔和左手！”
“神了，秦大人，您真的太神了！”
段全已经无法形容此时震惊的心情，他从没想到，秦九岭不仅听出了他身上的毛病，连哪里受伤，受伤多久都能判断得如此精准。
激动莫名：“不错，正如秦大人所言，我四个月前骑马回家探亲，曾失足被摔下马，正是胸腔和左手被摔伤！”
“不可能！”
就在段全话落后，黄白江突然指着段全怒喝：“说，你是不是秦九岭专门请上台来的？”
段全变色，勃怒道：“黄公子，你话可别乱说！我从马上摔下受伤这事，安义坊的人都知道！”
黄白江冷哼：“我说的可不是你的病！而是你！不然，秦九岭怎么能测出你左手的毛病？”
“不错！”
就在这时，黄岐山突然开口，徐徐道：“众所周知，目前的十六种脉象，以及老朽新辩证的第十七种脉象，都无法从一只手，测出另一只手的症状来。
除非是左右手同时切脉！
老朽敢问秦县男，你连脉都没切，又是如何得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