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的人怎么惹到你了？”点完菜，贺恒宇才问苏季。
“是不是觉得我就是那种特别讨厌的甲方？”苏季笑着问。
给苏季添了茶，贺恒宇轻笑道：“世间事不能只用眼睛看、耳朵听、自己猜，真相需要去了解。你不是圣人，我也不是圣人。”
感谢这四五年从天堂到泥洼地的经历，开阔了他另外一种眼界。
苏季把那天接林东商行的货时发生的事跟贺恒宇说了一遍。
“其实这种事真不稀奇，自己卸货也没什么。”苏季看着玻璃茶壶里大叶片的绿色茶叶，回想起自己在S市奋斗四年经历过的酸甜苦辣，干点力气活真不算什么。“但是我不能让总公司的领导和同事觉得我能力不足，遇事只会委曲求全。刚才我就是想告诉你，行政总监胡先生有意向把我从借调变为留用在总公司。”
恋爱初期的男女都希望在对方面前表现出自己优秀的一面，苏季觉得她跟贺恒宇可以跳过这一步，直接展现大部分真我，让对方了解自己。她就是这样一个爱计较、会有报复心理的女人，隐藏本性一时、无法隐藏一世啊！
听苏季说到工作上的事，贺恒宇听的很认真。当听到她可能会被总公司留用时，他低下头勾起嘴角笑了。
胡先生那个难搞的HK上司都发话了，想必苏季真的是优秀，贺恒宇也与有荣焉。
“所以，支票真的是你做了手脚？”贺恒宇发出疑问，“但明显的污渍和印记对方财务收到就会发现是不合格的吧。”
苏季的手指在杯子上滑动两下，另一只手托着腮叹道：“我在以前上班的一家公司被客户这么骗过。当时客户账面没有足够的货款，开空头支票会被银行罚款，也要给我方赔偿金，迟付也要赔违约金。那个客户就用这个伎俩打了个时间差，换支票时又耽误几天，他就筹到钱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苏季被公司辞退了。在新公司跑业务时又与这位客户在酒桌上碰了面！苏季把对方灌得大脑反应迟钝，才套出真相。
“我觉得东北酒桌上有句话挺适合职场。”苏季笑道，“人在江湖飘啊，哪能不挨刀！呵，江湖无处不在啊。”
贺恒宇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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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季并没有太为难林东商行的那位张经理，对方周一带着商行的出纳员和赔罪礼匆匆赶到盛宇集团的十八楼，向苏季赔礼道歉。
苏季不软不硬说了几句，就拿着作废的支票去财务开新的支票了。拿到新支票，张经理一再叮嘱出纳员看好，别再出错。
“苏助理，这四台加湿器是我们商行赞助贵司年会的奖品，希望您不要嫌弃。”
“张经理客气了。”苏季笑眯眯地道，“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到时别忘了给我们盛宇优惠大一些啊。”
张经理连声说“一定”，带着出纳员如同来时一般匆匆离去。苏季敢保证，接下来他们一定是去银行存支票，各种章应该都带全了！
黄贞看到林东商行白送的加湿器，惊讶地问苏季怎么让对方忏悔，还给补偿的！
苏季眨眨眼，小声说：“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