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不触及你的底线，小打小闹以前都是你让着我的？”嬴嘉只觉得她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可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想要动摇副总的地位，对他造成实际伤害的是你这个当妈的呀。为了让我赶紧离开，可是你让邱曼慈找人揍他的。”嬴嘉双手一摊，实在无辜。
“可惜没有成功。”殷雪身体歪在一边的扶手上，身体放松下来，把失望写在脸上。“其实我同意你之前说的，真的没有什么好斗的，起初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你清高的姿态罢了。不如我们休战？”
殷雪第一次说出她的真实想法，“我看连松最近也挺喜欢司和在眼前的，还有你。那我们都努力把气氛营造的融洽一些，怎么样？别动小泽的奶酪，其他的我们商量，和气生财。”
嬴嘉，“行，那接下来说说杨正吧，你的前男友。”等殷雪少了戒备，她才切入正题。
殷雪刚恢复平整的眉头又皱起来，“怎么又提这事？”
“因为我又有些新发现啊，比如30多年前那个案件。”
殷雪面无表情望进嬴嘉的眼底，却猜不出她究竟是何目的，所以直接闭口不答。
“要是不知从何说起，我来抛砖引玉，讲讲我的猜想吧，邱曼慈对那段事情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她只用宣告司仰泽的身份来威胁你是因为她手上的证据不充分，二来也怕你被逼急了直接处理了她，毕竟她的主要目标还是钱。可我让人调查之后才发现要论藏得深必然是司夫人你啊。”
从邱曼慈那儿得知这件事后她都不禁感叹这位院长做事太有原则了，还说什么证据不充分，又不是法庭判案，这样的事情只要透过媒体放出一定点的消息，后面就会跟风出现无数猜想，真相是什么不是最重要的，总有一个版本会对看客的口味。
嬴嘉说话阴阳怪气，惹得殷雪表情有些难以形容，嘴唇试着张了两下却还是没有出声。
看她没有要打断的意思，嬴嘉才接着说，“世人谁能想到，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全优学生能策划设计出一场精巧的凶案，间接杀了自己的男朋友，只为了嫁入豪门呢。”
殷雪抓着手臂的手上一紧，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真是顶好的编剧，你也是全才。”
“不敢当，我充其量是一个有点推理能力的观众。那个疯掉了的企业家与殷家是旧识对吧？曾经他公司出现危机的时候你父亲帮他挺了过来，所以他是认识你并且见过你的。那么他为什么还会在强行带走司总和杨正的时候牵连到你？”
“他手下的人未必认识我。”殷雪终于发声，异常冷静。
“所以你承认你们认识了对吗？为什么当年不提？”嬴嘉追问。警局的存案里没有这层关系，连邱曼慈都没有察觉。
殷雪再与她对视，“人之常情，我怕象现在这样被怀疑，被诬陷。嬴嘉你善良一点吧，这件事我不愿再提只是因为那是我的一段伤痛，杨正和我都有了孩子，我怎么会害他呢！只是后来连松知道我有孕，想要让杨正安心才提出跟我结婚，也是为了护住我未婚先孕的不好名声。”
嬴嘉点头，道。“我相信司总现在也是这样想的。他亲身经历肯定不会猜疑这件事有任何虚假的成分，所谓当局者迷。”她食指指尖在桌子上无规律的敲着节奏，“可是司家继承人的行程一向对外保密，除了杨正知道他们将来学校找你的也只有你本人了，我相信杨正是个谨慎的人，他一定提醒过你不能告诉别人。”
“有证据吗？”殷雪问。
“都说了是猜测了，怎么会有证据呢？如果有我也就不跟你谈了。”嬴嘉突然把手边的电脑屏幕转向了她，“但是你先看看这个吧。”
之前司和从邱曼慈的隐藏文件夹里发现很多存档，都是她想各个富家太太勒索时用的“筹码”，刚好有那个神秘男人没拷走的，应该也是邱曼慈提前留在自己手边的保命符，司和接连几天熬夜都解了出来，“你雇佣过私人侦探，跟踪对象是杨正。可他基本上是全天候在岗，这点你一定知道，所以我合理怀疑你要查的其实是司连松的行踪，对吗？”嬴嘉歪着头笑问。
殷雪看着上面模糊但依然可读的收款票据，还有私人侦探的手写记录，心里悔恨当初为什么要做这多余的事情。
“你经人介绍跟杨正在一起不久之后就瞄上了司总吧？本想徐徐图之，不料意外怀孕才让你情急之下利用了那个走投无路的老板。”
“我以前没有那么讨厌你。”殷雪突然这么说，不着边际。
嬴嘉却觉得她终于能听到主角的版本了，不打断她。
“我甚至想让小泽把你争取到身边，因为你是能够帮助他的人。出身普通却能在上层社会得到尊重和礼待，可想不到你竟然是博奇的继承人，哼！真是矫情，有个好出身还故作姿态的放弃，嬴裕顺到现在也没有其他孩子，连个场面上的女朋友都没有，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你依然是唯一的继承人不是吗？”
对于自己的事，嬴嘉不予回复，只任她说。
“你们这些出生就高人一等，怎么会理解我的痛苦？从记事我就是一直是圈子了最好的，可任何成绩都抵不过家境不行这一句话，没有背景就没有机会，只能碌碌无为一生，我才不甘心。直到认识了司家人……”
不想听她的爱情故事来混淆视听，嬴嘉的突然起身，打断了她的回忆，“司夫人是个性情女子啊，可这并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你设计了人质案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除掉杨正的，对吗？甚至你都没有想过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
“胡说！”殷雪一个劲儿摇头。
“可是你预约了事发一周后的手术啊。”嬴嘉一张诊断书和免责书的复印件放到了她眼前，这才让他停止狡辩，“还是说你其实早有预感，总不会是凑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