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玛打电话约他，具体原因录音里没提，只有当事人知道，但是他情况很不乐观。事情第一时间已经被媒体捅出去了，我们现在最好是准备公关通稿，杰玛个人和公司肯定会被影响，咱们必须先把自己摘出来。”
“可以，你来负责，让凯直接甩律师函，挑跳的厉害的掐两个，注意别引流到瑞典神奇那个案子。”
JC点头，“我知道。”然后快步离开。
赢嘉安静地坐在休息室一角，抢救直到天亮还在进行，戴尔工作日都是一个人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女儿和前妻生活在其他城市，父母有自己的农场，开车赶来也至少要十几个小时。
“打扰一下，你也是记者吗?”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年轻男孩主动找赢嘉说话。
赢嘉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常的打扮，没有被人认出来也是正常，她推了推眼睛，含羞一笑，“不算是，我是狗仔……晚上正好来看急诊，正好碰上这事。你是记者？”
“你运气这么好?“男孩儿一听乐了，放松下来做到她旁边的座位，“还在试用期，前辈说他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过来，让我先到医院等消息。唉，你拍到什么没有？”
“没有。”赢嘉一脸可惜的摇摇头，“我拿了处方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推进去了，陆陆续续进了不少医生护士，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哼，我看肯定是出不来了，这个你别跟别人说啊。我前辈以前专门跟政治人物的，他说这个人还不错，以前是个社会运动人士，估计是被人盯上了。”男孩儿煞有介事地分享着他地小道消息。
“我平常就拍拍明星什么的，里面人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还是刚刚从网上搜的。”
男孩以为赢嘉也跟她年龄相仿，还没有什么经验，突然说得起劲儿，“哝，我给你看，这是我最近跟的。”说着拿出已经很旧的相机，机身不少划痕，只有镜头看起来崭新，然后一张张翻着照片给她看，赢嘉偏着头看照片一一划过，心中疑惑更重，戴尔这事儿一出来就跟轰动，可他被停职调查期间既然还有闲情逸致逛超市，公园散步，甚至一个人进了电影院！一幕幕场景看在赢嘉眼睛里，她只能想到两个字——可疑。
“你一直跟着他！”赢嘉瞪大了眼睛，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一样。
对方点头，“我们跑政治新闻的跟你们娱乐的不一样，都是找准了一个人一跟跟很久的。”男孩说着还有些自豪。
赢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对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男孩还要开口说什么，只是身后急救病房里一名护士急匆匆走了出来，他管不了其他直接了跟上去对着人家就是一顿拍。
赢嘉无奈，难怪这个行业容易被人厌恶呢，她看了眼手里粗制的临时名片，拿手机拍了张照片保存起来。
再看过去他已经被周围的便衣安保给架出去老远，相机在他脚边被一条细带悬着，看着都惊心，赢嘉摇摇头，太不专业不该被录用。
等了片刻，手术室大门被推开，戴尔被遮掩着直接推入重症监护室，门外还有专门的人看守，而几乎同时案件的调查委员组长也现身，后面跟着官方的记者，美其名曰来探望的。
看见自己等的人到了，赢嘉悄悄闪进了与监护室旁边的一个没有标牌的房间，这里是专门给不方便公共场合路面的人休息用的。
等那位西装上司被请进房间，看见里面已经坐了人时不禁皱眉。一个眼神，后面的人就要上前，赢嘉在他们之前开口，“科瑞，好久不见。”赢嘉终于摘了多余的眼睛，仰头朝他一笑。
男人意外，但很快恢复，挥手示意赢嘉是她熟悉的人，便让他们退下去了，“你就这么进来了?胆子还是这么大。”
“所以不客气了，长话短说。你主动要接这个差的？”
科瑞摇头加摊手，“怎么可能，我听到风声就交了休假神情，就是要避出去的，周六一早的飞机，周五半夜被叫了起来到议会临时开会。”
“呵呵，这运气。怕不是犯了小人了？”赢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你这是废话，那栋楼里的有君子吗？正好你来了，这事我可摆不平，你要是不准备做点什么，我就只能按着他们给的路子办了，我可要保命吃饭的。”科瑞一点也不掩饰，父母都是律师，他从国际关系专业毕业以后就一直在和政客接触往来，早就看开了，有命在有钱赚就行，别无他求。
赢嘉耸了耸肩膀，“我也做不了什么，避免被波及而已。只有一点好奇的，这个戴尔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科瑞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幅度小地可以忽略不计，“我没有意见，只能说你的眼神还不错。”
不能冒险留下把柄，科瑞话不直接说，隐喻地肯定地赢嘉地猜测。
“那，他离婚以后都一个人生活？”
“这么八卦吗?他有没有其他女人我不知道，没有这方便地传言。”赢嘉了然点头，然后将刚刚那个实习记者的名片放到他面前桌上，“这个人挺活泼，没经验，带他的前辈曾经辉煌，你要想探大众口风，可以利用。杰玛应该也是被人利用的，她丈夫不白，要是查到两者有联系，麻烦给我了信儿，万一隔壁的人这两天没了，就赶紧结了案去度假。先走了！”
赢嘉扣上帽子，戴回眼睛，很快就离开医院。
然后开车去警察局与安德里亚会和，顺便看看杰玛的情况。
“感觉如何？”赢嘉走进会面室，看着坐在仅有的方桌两头的女人都面色凝重，一紧挑眉，她拉开安德里亚一侧的椅子，坐下。
狱警就站在门外，透过镂空的小窗口看着里面的情况。
“你来看热闹的？”杰玛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头发也凌乱不堪，整个人看起来像失了魂一样，只是语气还是强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