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两人害怕什么，而是没办法那么莽。
艺高人胆大，不是谁都敢托大。
黄家兄弟带着几百骑兵就敢深入甘丹，他们带五千人却只敢驻扎在附近。
“小树，你先休息吧，我们还是等会儿再来吧。”
谢氏确实有些生气。
自从打听到外出的几乎全是自家相公和姜朝，她就非常不满这两人的不作为。
不过，她也知道军国大事容不得马虎，抿抿嘴，把空间让给了三人，顺便把厨房的姜朝叫过来。
等人到齐后，黄老二变得严肃，“甘丹确实出事了，姜朝猜的没错。”
“什么事？”
三人异口同声地问出声。
“汗王要选继承人。”
“然后呢？”姜朝沉思后问，“他做了什么？”
“他扬言要公开选储君，而西北成了诸位王子的试炼场，比试从部落大会开始，也就是十一月初八。”
“之前那些战斗怎么回事？”杨清很生气，“难不成只是拿咱们练手？”
闻言，黄老二没说话，默认了这事。
“过分，”杨清很生气，“一群蛮夷，竟然拿大周做磨刀石，凭什么？”
泱泱大周，竟然成了蛮夷的磨刀石，只是想想都觉得愤怒。
“狂妄，猖狂！”
杨清怒不可遏，甚至想现在就提把刀杀过去。
她的话，并没有人接，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见状，黄老二不紧不慢地又抛出一个炸弹，“这不是最棘手的事。”
“这话什么意思？”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甘丹的汗王不仅儿子多，因为战马良多，与周边小国的关系也非常好。”
“难不成，”杨清不确定地开口，“那些番邦也要掺和进来？”
“非常有可能！”
虽然这么说，黄老二却有九成的把握。
大周疆域辽阔，物资丰饶，周边小国早就觊觎已久，只是碍于大周的国力一直不敢露头。
然，最近几十年大周越发的薄弱，武将地位低下，严重缺乏镇国名将，只是对付小小的甘丹，已经十分吃力。
那些小国蠢蠢欲动也是应该。
想通这些之后，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起来。
“这事必须要尽快上报朝廷，甘丹一个已经这么难对付，若是让他们联合，咱们这些人根本抵挡不住。”
杨清的话，其他人非常同意。
“还有没有别的消息？”姜朝眉头紧皱，“参与的王子有哪些？背后哪些势力，行事风格又如何？”
“不知道。”
黄老二苦笑一声，“打探到这些消息已经不容易。”
甘丹大营重重防守，饶是他，也差点没回来。
“辛苦了！”
杨清也知道这些，拍拍黄老二的肩膀以示安慰后，匆匆离开。
见状，方翰连忙跟上去。
一时间，营帐变得空旷起来。
“我去把嫂子叫过来吧。”
“嗯，”顿一下，黄老二嘱咐，“别跟她说这些，免得她胡思乱想。”
“我不赞同，”姜朝说出自己的理由，“姑姑既然敢让嫂子来，绝对不是让她添乱的，你该给她最基础的信任。”
“我考虑下。”
黄老二心情非常复杂。
他只想自己妻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外头这些压力自己扛在身上就行。
然而，姜朝的话又非常有道理。
“老二，”姜朝没办法理解黄老二的纠结，“你别把嫂子想的跟猫似的，哪次不是把你压的死死地？”
家里女人的能力，姜朝从来没有怀疑过，哪怕看起来无害的小五都不好惹。
“胡说八道！”
黄老二的声音有些无力。
虽然不觉得怕媳妇有什么丢人，可也不想别人一遍又一遍提起。
“那就别瞒着，”姜朝说出自己的猜测，“若是真的被这些人联合起来，西北肯定不乐观，甚至姑姑都会被逼掺和进来，嫂子早晚都会知道。”
“那行吧！”
谢氏端着鸡汤走过来时，立刻察觉到气氛不对，“你们怎么了？”
闻言，姜朝试探地问，“你来的时候姑姑可有什么交代？”
“好好保护自己，别的没了，”这话让谢氏越发疑惑，“怎么突然问这个？”
“出事了！”
“什么事？”
闻言，黄老二轻咳一声，把之前的情报简述一遍，声音平淡，不含情绪。
最后，懊恼地说，“原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姜朝说要相信你。”
“必须相信我，”谢氏骄傲地扬起下巴，“我一直跟娘学习阵法，比你们想的更有用。”
“嫂子，”姜朝不太相信姑姑没交代，“你来西北究竟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不放心自己男人。”
谢氏说的理所当然，然而，另外两人却非常不自在。
黄老二很害羞，虽然妻子心系自己很开心，可这样大大咧咧说出来，着实让人脸红。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紧紧抓住妻子的手没放，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粉红色的泡泡。
姜朝有些酸了。
他一直排斥娶妻生子，不希望他的生活加入另外一个人，感受到两人浓稠的发粘的感情，也有些想要这么一个妻子。
嫉妒之下，果断打断两人的暧昧，“嫂子，你现在可能把整个营地布置上阵法？”
“能，”话音一转，继续说道，“但是，我没有娘的好心，除了你们俩住的地方外，所有阵法都要收费。”
“应该的，”姜朝很赞同这想法，“嫂子又没有入伍，没道理免费干活。”
这话让谢氏很满意，给了姜旭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后，说出自己的要求。
材料自备，每次千两白银工钱，不接受讨价还价。
这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挺让人肉痛的。
然而，姜朝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他不想让整个大周形成一种护国夫人一脉活该为大周白白付出的思维，甚至养成习惯。
于是，自作主张的把谢氏提的价格又番了一倍。
杨清得知这个消息时，悲喜交加。
阵法的神奇他们都清楚，非常高兴谢氏能把阵法用于战场。
然而那花费……
按照如今的局势，几乎所有关口都要布置阵法，少说也要数百上等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