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卿撇了撇嘴，望了望四周：“这儿是哪儿？”
姬修羽淡淡地道：“太子府暗室。”
萧遇卿抱起双臂：“这地道能到的地方还真多。难怪要派你的暗卫带我从地道进来，你怕我见到太子府不肯进吧。”
姬修羽淡然一笑：“卿卿真聪明。”
萧遇卿翻了个白眼，单刀直入：“别拍我马屁。想让我用心头血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此前我确实是曾经愿意的，但那是建立在彼此坦诚互信的基础上。你不仁在先，就别怪我无义。”
姬修羽叹口气：“我曾经是打过你的主意，不过那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从来没想过用你的血。看到暗室里这些东西了么？”
萧遇卿毫不客气：“看到了。你在遇到我之前，囚禁了别的少年，喝的别人的血吧。所以，别人才叫你怪物太子。”
姬修羽神色暗淡了几分。
“不。此前临风他们是私自绑过少年进府，但我从未用过他们的血。”
他抬起眸子：“这血，是我自己的。”
萧遇卿疑惑地看着他。
他一一抚摸过那些刑具：“每当我病发难忍，想要饮血的时候，我就独自来到暗室，用这些刑具折磨自己。肉体上的痛苦，会暂时压制饮血的欲～望。整整十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十年？
那他从九岁的时候就开始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了？而且还是自愿的？
她想起有一次在太子府，姬修羽借口有事去别的房间，结果她听了一整夜的异响。
她当时以为是太子府豢养的野兽，现在想来，应该是那时他病发了，在暗室里折磨自己吧。
她皱着眉头望着他。
他如今看起来确实比之前要虚弱地多。
能承受十年，姬修羽确实有非人的耐力，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姬修羽继续道：“我十年都过来了，再忍几年又何妨。”
他走向血迹斑斑的吊钩架，伸手脱下外衣，露出上半身胸膛。
不得不说，他身材挺好，骨骼线条分明，就是白皙的皮肤上伤痕累累，青一块紫一块，既有旧伤，又有被她殴打的新伤。
他主动用绳索绑住自己的双手，把自己吊在吊钩上。
“卿卿，上次你打我还没有尽兴，这次你继续。”
萧遇卿心中波澜微动，眉目却依旧冰冷：“还要跟我演苦情戏吗，太子殿下？还是说你就是骨头贱，有受虐的倾向？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姬修羽眉眼暗沉：“这不是演戏。我在你眼里就只剩会演戏么？”
萧遇卿气极反笑：“不是吗？我现在想想，我都被你骗了好几次了呢！既然知道地道的存在了，很多事情就解释得通了。云溪是你，猪肉小哥陈三刁也是你吧！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有这么像的人呢！还有那个梦里的姬大姬二，也都是你吧。我是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呢。”
姬修羽敛眉。
看来，这段时间，卿卿顿悟了不少。
她越说越气，抄起鞭子就走到他面前，眼尾泛红：“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姬修羽抬起头，极其宠溺地一笑：“我任你处置。”
萧遇卿捏着鞭子，咬着牙，一鞭子狠狠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