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佳眼里挂着泪水。
不解而又疑惑。
这什么时候回的顾家，难道和顾君言的无情无义有关系吗？
“我八岁，嘉禾三岁，你刚刚满一岁。”顾嘉航不禁陷入了回忆。
他怅然道：“那时候，爷爷还在世，而你们又太小，所以根本就不知道……”
当时顾君言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这群“不速之客”的眼神有多冷。
那种冷，就仿佛深入了骨髓里。
“爷爷他说，有本事就别回顾家。”顾嘉航笑了笑。
那笑容里，充斥着自嘲与受伤。
“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们的存在其实并不光彩。”他接过顾嘉佳喝完的空碗。
顾嘉佳微微仰着头。
一粒米黏在嘴角。
顾嘉航眼里划过一丝无奈，就抽出一张纸，轻柔的给自家妹妹擦去。
他低声道：“季夫人是个很好的人。”
好到，顾嘉航至今都忘不掉，那个清丽到宛如白蔷薇的女子有多温柔。
那时，顾承毅还在顾老爷子吵架。
而林婉儿也自顾自的抱着顾嘉佳哭，整个顾家老宅客厅，一片混乱。
一个小小的人，站在一堆大人里毫不起眼，那种彷徨不安，是顾嘉佳所不能想象的。
“大哥……”她愣怔的看着顾嘉航。
顾嘉航摸了摸顾嘉佳的头：“没事儿，是季夫人把这一切结束的。”
她从门外走来，带着风和温柔，看似娇弱不堪，却十分坚强。
“就和嘉佳你不解君言为什么那么恨爸爸一样，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季夫人是如何做到，不歇斯底里的。”
顾嘉航说完，不禁顿了顿。
他看着顾嘉佳道：“如果是你，你还会心平气和？”
面对着出轨的老公，以及老公的一堆私生子和私生女。
顾嘉佳哑然。
她蜷缩了一下手指：“我，我大概……”大概会疯吧？
“所以，嘉佳，这次不是我不想救，是我真的救不了。”顾嘉航如此温柔的说道。
“那真的是没有办法了？”顾嘉佳霎时间，就明白了。
她明白了大哥为什么从来不帮二哥挣权：“我做不到……”
就算顾承毅再怎么烂，再怎么负了季思之，他始终都是顾嘉佳的父亲，是那个把她从小充到大的父亲。
“有。”顾嘉航沉默了几秒，随即苦笑道。
顾嘉佳双眼微睁：“什么办法！”
“求人。”顾嘉航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他望着顾嘉佳眼里的希翼，不由微微偏过头。
“求，求人？”顾嘉佳下意识重复了遍。
可这件事情能求谁呢？
林家？孟家？
这些不都是一丘之貉吗？
只看钱，不看人。
顾嘉航眼神深邃的看着房间门口处。
他道：“对，求人，求顾君言。”
可这顾君言能同意的概率，估计比中彩票的概率还要低一点吧。
顾嘉佳颓然的松开手。
“这不相当于没办法吗？”她喃喃自语了一声。
突然，一道灵光迅速从顾嘉佳脑海里面闪现。
顾君言？
卫空青！
对啊，这件事情可以从卫空青那边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