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儿脸色微变。
她刚想要跪在地上替自己辩护，就听见司晏殊含笑道：“行了，知道你没那小心思，开个玩笑而已，出去吧，等有事儿我再叫你。”
何仙儿心里本提着的一口气，骤然轻松。
但她却仍然不敢表露出丝毫自己最开始，其实是想过要看自家君上秘密的事情。
司晏殊一手拿着古籍，一手撑着脸颊目送着何仙儿离去。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随即呼啦一声，他就从半人高的浴桶里跨了出来。
只见古籍被丢到软榻之上，就孤零零的躺在被褥间。
男人伸手拿过毛巾把水渍擦净，灵力一转，微湿的头发便立马变得干燥。
司晏殊换上一身新的睡袍，连腰带都没系好，就裸露着半个胸膛，半躺在床上，双眸波光潋滟。
所以没有人时，才是司晏殊卸下面具，最真实的模样。
他伸手拿起书熟稔的翻到了某一页，而那一页的标题则是——嘉宝秘史。
有人不禁牵扯出一抹无声的自我嘲弄。
可相比较起卫空青的千年时间，司晏殊其实到也没有活那么长，当然他也活不了那么长。
毕竟，他与卫空青之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同样的老不死，但卫空青早已跳脱出三界轮回，只要神魂不灭，那肉胎凡胎……自然也不会坏。
司晏殊以指腹轻轻摩挲着书中的一段字体，垂眸低笑：“古有燕人以灵做阵，并以百万活人献祭将燕国公主炼成处于非人非僵的一种存在，甚至还妄想用鱼龙灵珠加天灵子把她复活。”
与天挣，与地抢，结果……还真让天赋异禀的燕国国师成功了。
“真是不公平啊~”司晏殊眼神晦暗的笑了笑，勾起唇角：“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遭遇，能这么大呢？”
同样是生在终点，但有的人却会被硬生生丢到比起点还远的地方，任其拼命挣扎着想要活下去。
从通风口处吹来的风，不由将古籍书页吹的呼啦啦作响。
如果有人能看见，就会发现……原来嘉宝年间，越国国姓曾为司。
而越国三皇子全名就叫司晏殊，封号——永王。
只可惜的是，燕国兵强马壮，若是燕皇怒了，那么所有国家的君王都得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的忧思半响。
可越国却仅仅只是个弹丸小国，所以别人只不过花了小半年时间，就能让其国破家亡。
小半年，仅仅只需要小半年的功夫，曾经高贵无比的永王殿下就沦落成为了新王朝的战利品。
因为貌美，所以就成了宦官，并在一堆被斩杀殆尽的族人里面活了下来，那一年……他十六岁。
不过，骨子里面是狼的人，永远都是狼，卧薪尝胆数十年杀一人，绝非常人所能办到的。
卫空青把花盆放置在窗沿上。
她仰头望了望不见月光的夜幕，不禁再次微微轻移了一下永生花的位置，唇角微勾：“惊喜永远都在意料之外。”
所以的有时候，一个阵的成败就在一个小细节身上。